也没有交集的可能,而他虽然爱她, 可他没有爱她的权利,而而他却就此欠下她一辈子的债。她要是想的话,她可以就此让他身败名裂。一想到这儿,他就浑身冷汗。可是他很幸运,她似乎真的爱他。她只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再没有了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跟人问起她,才知道她来到了加州,找了份工作,而且,就要生孩子了。他听到这儿,一下子就想到那一晚,身体里的血液陡地往下沉,仿佛面临千尺深渊,摇摇欲坠。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为什么留下它?”他无比纠结地问,用它来指她的宝宝。它好像是枚他自己大意丢下的定时炸弹,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炸得他血肉横飞,片只不留。 想到这儿,他的脊背又猛一阵寒风掠过,冷得刺骨穿心。他的整个身心似乎都顺着电线,遥遥地一缕缕地被她吸走, 攥在手心,只留下他不堪一击的空荡荡的虚壳。
他也想说她是多么愚蠢,她还是个未婚的女孩子啊, 为什么要背个孩子的包袱, 还要不要嫁人,要不要青春和未来。只是,他此刻来惦记她的未来,是多么具有讽刺性。他咽下这些苍白无用的话。
“不是它,汤姆。是他。是个男孩儿。”莉安冷冷地说。
“一个男孩。”他机械地重复着, 心底又温馨又冰冷。他想到他的家,他的妻子没错,他已经成家,已经有个五岁的满头卷发满地跑的男孩儿。他的心几乎痉挛着,好像天使和魔鬼一起控制了他。
“我说了,宝宝跟你无关。他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我不是你的问题,宝宝也不是你的问题。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很好,汤姆。”莉安镇静地说。
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迷人的没头没脑的疯丫头了,她听起来那么成熟,甚至坚强,根本就没有意图来纠缠和要挟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堪自咎而更加痛苦不堪。
“那么,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呢?”他问道。“我完全可以帮助你,不管什么,假如你需要的话。”
“我想租个大一点儿的房子,给宝宝自己留个房间。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噢,对了,别误会,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会安排好一切。”她仍旧平静地说。
“你肯定吗?”话一说口,他就觉得自己愚蠢。
“当然肯定。”莉安说。她稍停,又说:“汤姆以后,照顾你自己的家吧。请不要再跟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