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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乱谭之春去春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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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乱谭之春去春又来(07-09)(第3/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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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大,能替母亲分忧解愁。

    「妈,这块给你。」曾亮声把鸡脖子递给木兰,母亲总是喜欢吃鸡爪鸭爪之

    类的,家里有的话就常常是她承包了去,他和父亲也不跟她抢。

    「嗯,乖」木兰接过鸡脖子,见儿子满嘴油腻,也是心下欢喜,就像是

    畅饮了多年的醇醪,甘美绝伦。她倏忽想起那晚瞑黑的徘徊,空虚的性欲竟像一

    条蛀虫,在静夜中啃噬着滋生着自己丰腴的果实,脸一下子红了。

    曾亮声痴了。

    他一直梦想着,坚强的双臂能像雄鹰般展翼,扑向母亲蔚蓝色的天空。这是

    一种极度绝望的渴望,犹如子夜的流星,试图一头冲进深邃的阴影。可欲望的浮

    云,总被理智的暴风所驱赶,在道德伦理的光环上,高悬着一把利剑。

    「妈,你真好看。」他的话刚一脱口,就有点后悔,生怕母亲生气。

    刹那间,木兰惊诧地看着他,俩人的视线隔着一缕灯花在空中相遇了。她似

    乎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慌张和恐惧,却又似乎有点欣喜,只是把头低了下来,像

    一朵低垂的雨云。她本该生气才对,起码也要娇嗔地骂他几句小不正经,可是,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如初恋的少女般羞涩害羞?

    时光凝滞了一般,一瞬间,穿越生活的一切,多少亲厚,多少畅谈,多少梦

    想,多少暗示,纷至沓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只有这份闲散的暧昧泛

    溢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小孩子懂得什么好看?妈老了」木兰沉默了许久,才略微将目光凝望

    窗外。透过依稀的枝杈,一轮新月正冉冉升起,好似离人的微笑,更似精灵的舞

    蹈。

    「不,不,妈,其实你不知道,你长得好看,真好看。」曾亮声有些急切地

    想表白什么,似乎说迟了母亲就不好看了一样。

    他曾经听过邻居的那些妇人私下里议论,这女人长得狐媚之极,只怕她老公

    会受不了,果然被她克死了。当时他心里好生难过,只想冲出去跟那些长舌妇们

    吵上一架,可又害怕给母亲惹事。

    木兰微微笑了一下,「还不快点吃,我去给你烧些热水。」

    她转开话题,只觉得外面好黑,可里边好暖。从那散布星斗的黑暗夜空,仿

    佛传来了神灵的话语:「我给予你的美丽与温存难道是假的?是空的?莫非要等

    到人生的帷幕落下,你才悔恨不已吗?」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呀!

    她打开门,走向这长夜,启明星的光辉泻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茉莉花的清

    香充满了妩媚的诱惑,她的心底响起了疲惫的鼓乐声。她其实是有点害怕,害怕

    再呆在这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儿子火辣辣的目光像镀金的利剑,直要刺透她的胸

    膛,然后挖出她的心,裸裎在月光下任人阅览。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她正在用欲望的火焰来把自己未来的时光烧成灰烬。

    刹时间,她满脸通红,有如烧透了天的晚霞。

    刚才儿子站起来送她的时候,似乎是碰了她一下,又似乎没有。然而,她感

    觉到了,只觉得身体发痛,体内有一个声音在有力而执着地呼唤,儿子已经是个

    男人了!

    曾亮声目送着母亲窈窕的影姿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头茫然。他想起前

    天和母亲一起去土地庙上香时,坐的是一辆农用车,他们坐在车斗上,车斗上装

    载的是南方来的柑桔。母亲紧紧依偎着他,小鸟依人地静静不动。空气中有种朦

    胧的气氛,像笼罩着他俩的迷雾。周围一片寂静,衬托得这农用车的马达声异常

    响亮,一切都像是在等待之中。

    他注意到母亲的手,那只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挂着的戒指,那是父亲送给她的

    结婚戒指,象征着母亲早已名花有。可现在,父亲去了,是否意味着母亲该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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