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教士起严重冲突的下女或工僕,最后被送往的地点
。
原本应该是这样。
直到有一天,总是藐视下女的小教士不小心说熘了嘴,我们才知道根本就没
有什么感化院。
老祭司再度扬起她枯瘦的手臂,向大家解释道──其实感化院是一种不道德
的管教手段,已经遭到废止,犯错的孩子会直接由其它修道院接管,梅莉雅神自
有祂的安排,祂的爱将在世间每个角落感化犯错的孩子。
在一片感恩讚叹的声浪中,稍微年长的我明白了何谓善意的谎言、何谓这个
世界的运作模式。只要乖乖地不违反大人们没有明说的潜规则,大家的生活就和
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受到保障的生活依然没什么自由,起码不会挨
饿受冻。
也就是说,我只要一直当个听话的下女就好了。
低调行事就能延续我身边的和平。
梅莉雅神就会继续庇佑我。
穿着破旧的紫色衣服、用布帽挡住脸庞,无视日渐增多的问题与疑惑、每天
只管打扫神殿与服侍祭司,我的少女时期就在单调的下女生活中安然度过。因为
听话,祭司们很欣赏我,有些大人在做的工作也提前让我学习,她们似乎不认为
让十五岁少女处理因仪式死去的遗体有何不妥。偶尔我会看见老祭司在小房间裡
开导十来岁的下女,她总说:妳们要向小希看齐,当个懂事、负责、能干的下女
,为梅莉雅神尽心尽力。但是她不会告诉大家:所谓的能干就是要妳能做更多肮
髒又麻烦的活儿。
可以处理尸体的女孩在很多方面都很有用,祭司们于是将我安排在专门为仪
式而招募的使女身边,我开始过着照料一位美丽的女性、并且目送她踏上死路的
生活。
不管对方是善良的村姑、盛气凌人的千金、虔诚的信徒还是目中无人的傢伙
,每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就再也和我无关。
对于第一位使女的罪恶感,自从第二位使女开始变得无关痛痒。
我知道我不想被祭司们送走,我要的是此处的安宁,自我的安宁。
然而究竟是为什么……那位叫做艾波派的使女出现在面前时,一切又变得难
受了起来?
内心深处传来确实的、沉重的声音,告诫我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坐视不管
。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圣喻?
我决定阻止即将发生在这位使女身上的悲剧。
……但是,无论我如何暗示,那个人都不把周遭的一切放在眼裡。能够激起
她一丝兴趣的,只有食物。
确切来说,只有苹果派。
明明只会吃,祭司却经常来找她,下女之间也盛传大祭司相当在意这位使女
,真是令人搞不懂。祭司进房的次数频繁到前面几位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程度,我
又不识字,即使克服万难留下讯息,使女也不见得收到。
就这样到了拣选夜,纵使我心急如焚,事情却毫无进展。情急之下,我刺伤
了使女,在那张不知情的天真脸蛋注视中,祭司狠狠地甩了我巴掌。随后而至的
苦难一如预想,没有人会对我的遭遇感到惊讶,犯错的下女只能默默受罚。
凡任何因素令使女玉体受损,派系之祭司当记一点惩处分,下女行三十杖后
打工僕之身──祭司的部分是真是假不知道,下女绝对不是三十杖就能了
事。
我被关在受罚房,没得吃喝,乾渴到了极限的同时被一些看不到脸的信徒教
训,她们拿着我不晓得做什么用的东西,只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用来侵犯身体的。
不管那些东西弄在哪个地方,带给我的只有深刻的疼痛。
很快的,乾渴与痛苦使我屈服了。
不,应该说我知错了。
我不该听信内心的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