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萦
到住的楼下,走进了楼道。
董德有连忙跟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台阶。在楼道里他还听到先一步进了
家门的施梦萦锁门的声音。慌兮兮地赶到她屋子门前,火急火燎地敲着门,没想
到施梦萦开门后一见是他,居然二话不说就把门重重摔上,他几乎都没看清楚他
的模样。
这个态度实在令董德有措手不及,本以为她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只不过是矫揉
造作而已,自己缠得紧些,下得本大一点,那还有不得手的?女人就是这样,上
手之前有点麻烦,已经操过一次了,哪还有那么麻烦?无非是谈谈条件罢了,总
能叫你乖乖脱了衣服,把屄亮出来的。
可施梦萦好像是真的压根不想再和他有半点关系似的,简直就是一副看见她
就想逃得越远越好的模样。要是这样,还谈个屁的条件?
董德有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幸亏这会没什么人上下楼,否则肯定会奇
怪这男人站在楼道里,不上不下在干嘛呢?他恼羞成怒之余,又满是不甘心,可
偏偏毫无办法。人家既没欠他的房租,更没弄坏他的房子,只不过是不想搭理他
而已,他能怎么样?
不甘心地又敲了几下门,见施梦萦还是没有半点理他的意思,董德有只能小
声骂骂咧咧地悻悻而去,憋屈的是,他还不敢骂得太大声。无论是被施梦萦听到,
还是被别人听到,都是麻烦。
对于像董德有这样在自己心里近乎丑角的男人,以施梦萦这里,本来应该是
根本不会在心里荡起一丝涟漪的,只会像灰尘似的被拂去。但偏偏那一晚曾被这
个男人操得高潮迭起,还满口的淫词浪语。这件完全不应该发生的可怕的事,施
梦萦最多只能做到把它当作隐藏文件,假作不知它的不存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直接丢进收站,甚至彻底删除,抛于脑后。
说到底,就是掩耳盗铃而已。她既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更没有足够的能
量去遗忘。
董德有又来干嘛?施梦萦不关心,就算真的是自己欠了房租也无所谓了,反
正这个男人永远不再能进家门了。一想到自己现在待着的客厅就是上次和这个恶
心男人做爱的地点,施梦萦浑身发麻,又冲进卧室,趴到了床上。
奇怪的是,施梦萦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想过换房子。
她现在已经顺利地接上了睡前的思绪,或者,更准确的说,在董德有出现后,
施梦萦脑子里的想法愈发混乱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没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没有价
值的!所有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受不了了!
施梦萦觉得自己绝不能继续这样待着了,一定要找些事情做,一定要找个人
来陪,一定要有个目标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话,整个人就要爆炸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转圈,每转一个圈,焦躁和愤怒就会增加一分。她神
经质地大喊大叫,面对着四面无言的墙壁,她尖锐的嘶叫声也显得那样寂寞。
这时,她妈妈又打来电话。
昨天电话里那个未完的相亲话题,一直揪着施梦萦妈妈的心。在她想来,快
二十七岁的女儿,已经不小了,再不赶紧结婚,就不赶趟了!
她再过两年差不多就该退休了,嫁的老公是个温吞水的所谓「知识分子」,
磕磕绊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女儿从小好的不学,和她那个爸爸学了一身的奇
奇怪怪的所谓气质,又不听自己的话,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到了眼下这个
年纪,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别的追求呢?
女儿之前找的那个男朋友,她也见过。说实话,她真的不是很满意。不知道
为什么,人长得还顺溜,待人接物也没什么好挑的,家里也不穷,按说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