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指腹为婚的婚约。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逝者已去,无法挽回。婚约固然是已经不在了。不过苏家对于柳家的幼子还
是多加照顾,两家本来就离得很近,而苏梓月更是以嫂子的身份自居,时不时地
过来串门,几乎是一有空就常驻在少年家里。
仿佛是因为父母、大哥的死让少年觉醒了般,柳翼疯了似的修习着法术,本
来兴趣乏缺的道藏、古经也是背了又背。他的脑子本来就不笨,再加上自虐般的
刻苦之下,压榨着自己的精力,恨不得把24个小时满打满地用起来。对于古经
文典的熟记程度令苏梓月也深表佩服。
然而,时至今日,柳翼依旧放不出任何像样的法术。
哪怕是少年把家藏的道经背得滚瓜烂熟,以至于可以一看到符咒上的文字就
知道典故,但是那牢记在脑子中的知识终究只是纸面上的知识,根本无法实践。
苏梓月也知晓这回事,就算是明知道这样子毫无出路可言想要心里发狠,来
恶言恶语地打击柳翼的积极性,绝了他的念头,可是一看到少年那副拼命的样子
,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起他大哥的身影。弟弟身体和哥哥的影子仿佛重合到了一
起,想到当初和未婚夫朝夕相处的每一天,少女又心软了。况且少女自己也不知
道该怎么劝说,也只好由着少年去了。反正没有天赋,再怎么用也出不了岔子。
「姐姐,你说,柳家是不是就这样完了?」看着苏梓月写完了一道符后,这
一次柳翼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过笔,而是手托着腮心不在焉地看着其他地方,低低
地问道。
苏梓月心里一咔哒,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小心地斟酌措词道:「小翼,你不
要想太多了。其实,法力这种东西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的才能都不一样,你想
啊,其实中华道门协会的主席就的法力就很低。可是也不妨碍他能够坐上那个位
置。」
柳翼摇摇头,一副颓唐的模样,「可是,他姓张,何况再怎么说,他也还是
真有法力的。」
苏梓月一时语塞。之前就说过,少年的脑子本身就很聪明。哪怕是现在发疯
似的把大量的时间挥霍在术法上,少年的功课也从来没落下过,一直都是在年级
前列的。
而且不仅仅是在学业上,在父母亲没有出事前,柳翼当时也早接受了自己没
有天赋的事实,或许是因为父母总是把目光投在优秀的兄长身上,为了缓解这种
不被重视的压力,少年也是培养了几个兴趣爱好。例如说电脑软件、急救知识这
样的,而且水平都不低,连两家的电脑系统基本都是少年负责安装调试的。
保持现在这种学习的劲头,就算是不作家传的这一行,以后无论去做个医生
、程序员或者律师也是很有前途的。
可是大概这样的聪明人钻了牛角尖,反倒更难被拉回来吧。
正当苏梓月苦费心思的想要怎么劝说的时候,柳翼幽幽叹了口气,接着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没有天赋。根本不可能接下父母的担子。我也知道这种体
质上的事情不能强求。说真的,梓月姐姐,其实我对修习不了法术并不怎么在乎
,我只是很羡慕我大哥。爸爸妈妈当初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唯一一个能继承家业
的儿子身上。哦,我不是说他们对我不好啦。我知道,爸爸妈妈也是很爱我的。
只是,每次哥哥学到了新的术法,会画出新的符文,总会被你们大声的夸奖。而
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永远赶不上他。我有点嫉妒。」
然后,少年又一次望向梓月,「梓月姐姐,当年哥哥有你陪在他身边,他肯
定也是很幸福的吧。」
「呵呵,乱说什么呢!」少女的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是为了掩饰心
虚般,大声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