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
「母后,母后……」。朱厚照立在榻侧,轻声呼唤。
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母后放心,丁卿已经与儿皇说过了」。朱厚照将方才商议二侯的处置一
五一十讲了出来。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让皇儿费心了」。
「母后哪里话,都是儿子不孝,累您气坏了身子」。朱厚照一时真情流露
,哽咽道。
丁寿把梅金书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地诊
完病更严重了?」。
「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
凶猛」。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
甚洪大,左手心脉大虚……」。
大段医理听得丁寿头疼,打断道:「说人话,什么病?」。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
似乎长期不寐……」。地祉发布页 4v4v4v点
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
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
人惊讶莫名。
「太后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恹恹地,吃过几位太
医的方子调理,也不见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恼怒道。
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
要奴婢多事」。
「金书,你可有诊治之法?」。丁寿问道。
「此次痰火郁结于心,引发晕厥,倒是有几个方子应急」。梅金书眉头深
锁,道:「可这长期不寐之症若不缓解,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陛下明鉴,尊卑分明,男女有别」。梅金书为难道:「男医女疾本就有
诸多不便,况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断病由,难免有失偏颇,差之毫厘
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药石」。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唤医婆来」。朱厚照喝道。
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了」。
「不独宫中,便是天下间,也是女医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书感怀道。
没功夫听梅金书感叹大明朝妇科前景,朱厚照匆忙传旨,欲征集民间女医
为太后诊病。
「陛下,臣府中西席便是女子,医道精湛,可以一试」。丁寿毫不犹豫把
谈允贤卖了。
「怎不早说,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连声催促。
丁寿见梅金书面色犹豫,便道:「此人乃梅太医师妹,请梅太医随臣同去
敦请」。
车轮滚滚,沿着青石街道一路奔驰。
「金书,方才宫内似乎有话要说」。丁寿向同在车厢内的梅金书问道:「
可是有何不妥?」。
梅金书叹了口气,「小侄无状,怕是给世叔扯上了个麻烦」。
听梅金书一番解释,丁寿才晓得谈允贤此次进京是有求而来。
谈允贤幼弟一凤,弘治五年举人,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在大明朝举人做官
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次会试不中,才有机会候补派官,可即便派官
也不一定轮得到,因为还有一批取了进士后朝考不合格的在家等着候补呢。
严格来说,那位中举后就乐疯了的范进老爷这辈子能不能熬到派官,还得
看祖上积了多少德。咱也别提那位举人中的另类海青天,那位做官是因为张孚敬改革吏治,三途并举,谈一凤可没那运气。
不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