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岁,虬髯如铁,目光炯炯,凛然有威,「原来
陈总楼主亲自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郭大少不必客气,」陈士元挥手止住张口欲言的陆少卿,转向程采玉道
:「程大小姐好心计,好手段,寥寥数语不但道出了敝楼几位楼主的武功破绽
,还引得几人心绪不宁,女中诸葛,实至名归。」
程采玉面如古井无波,「当不得陈总楼主盛赞。」心中却暗暗叫苦,若是
只这几位楼主,今日虽说凶险,凭着郭旭与铁衣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陈士元
武功之高江湖早已闻名,不说其他,只消缠住郭旭,自家大哥在众楼主围攻下
双拳难敌四手,六爷又重伤在身,今日竟是死局。
陈士元仍是笑意满满,「吾等来意想必郭大少也是清楚了,明人面前不说
暗话,只要交出翡翠娃娃,今后长风镖局在江南之地畅行无阻,孰轻孰重,请
郭大少自己思量。」
「世人传闻翡翠娃娃记载绝世武功,却从无人见过,陈总楼主也是江湖一
方雄主,何以人云亦云,觊觎此物呢?」程采玉一旁接口道。
「采玉姑娘说得不错,翡翠娃娃记载武功如何,陈某的确未见,不过但有
一丝可能,青衣楼便不会让其落入其他门派之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抵
如此。」
「长风镖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之事已难善了,不过以陈总楼主江湖
之尊打算依多为胜幺?」程采玉仍不紧不慢的说道。
「采玉姑娘无需激将,能够和名满江湖的郭大少切磋,陈某岂能假手他人。」陈士元微微一笑,一招手,秦风秦雨二人捧上一口古朴长刀,接刀在手,
陈士元以左手中指轻弹刀身,继续道:「此刀名」飞廉「,以上古风神为名,
青铜所铸,长三尺三寸,重三十三斤,郭大少小心了。」
郭旭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缓缓抽出长剑,「郭某今日能一会陈总楼主的」
狂风刀法「,幸甚。」
言罢身剑合一,如离弦飞箭直奔陈士元,陈士元一声长笑,展开身形,迎
面而上。
狂风刀法一十三式,一经展开,便如狂风迎面,锐不可当,对手稍有怯意
,旦有退让,便先机尽失,若对手硬抗,便会接到连绵不断十三刀重击,一刀
快过一刀,一刀猛于一刀,陈士元独创青衣楼,以此刀败过几许高手,自己都
已记不清了。
狂风难当,奈何惊风密雨。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柳宗元的一句古诗道尽惊风密雨断肠
剑法的刁钻厉害之处。
风而曰惊,雨而曰密,飐而曰乱,侵而曰斜。芙蓉出水,何碍于风,惊风
仍要乱飐;薜荔覆墙,雨本难侵,密雨偏能斜侵,愁思弥漫,肝肠哭断……
二人斗得难分难解,陈士元忽然一声长啸,「郭大少断肠剑名不虚传,若
能再接陈某三刀,陈某解散青衣楼,从此退出江湖,第一刀,狂风掠地。」
刀势如风,四面八方向郭旭席卷而来,郭旭剑光闪动,脚下连踩奇门步法
,每一移位均避重就轻,闪虚击实,身形变换十一次,堪堪躲过了这风卷残云
的猛烈攻势。
「第二刀,烈火燎天。」陈士元拔地而起,飞廉宝刀与他身形完美融合一
处,裹起一团光轮,一往无前的向郭旭罩来。
这一刀郭旭竟有无从闪避之感,凛然迫人的刀气将他退路全部堵死,再也
无法靠身法巧妙闪避,只得运转功力以硬碰硬。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刺人耳膜,采玉惊呼出声,郭旭竟然消失不见,
从甲板上被硬生生砸进了船舱。
烟尘消散,郭旭的身影复又出现,只是断肠剑已不见踪影,原本握剑的右
手虎口开裂,显是受了伤。
陈士元凝然不动,并没有趁隙出手,见郭旭重新立定,淡淡道:「第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