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遗。」
「那人叫刘秉忠,字仲晦,道号藏春散人,入释法号子聪,身兼儒释道三
家之长,武当祖师张三丰与其是忘年之交,张真人年轻时多受其提点。」朱允
炆继续道,「待某神功有成,吾便去寻郑和那阉人的晦气,若胜不过他,也无
谈杀燕逆谋复国,谁知结果……」
「败了,」朱允炆苦笑道,「于是又勤练十年,还是败了,直到第三次比
武,此时燕逆已死,复国之心也淡了,只是心中的执念仍在,于是在他第七次
出海前再度比试……」
「难道这次也败了?」丁寿郁闷的问道,如果三战三败,那帮武林人士当
年打出狗脑子抢什幺武林秘籍,直接切了进宫不就得了。
「这次胜了,郑和重伤,在此次出海不久就亡于途中,」朱允炆脸上神色
开始不对,「可三十年来郑和七下西洋,扬威异域,死后哀荣,修庙立祠,我
朱允炆被人谋朝篡位,不能保全妻儿,功业不及一阉人,此身何用!」
「天下九州四海,庙堂不过一隅也。郑和之言壮哉,于是我搜罗靖难旧臣
遗孤,按其资质传授武艺,创立天魔宫,一统江湖,为止戈武林,于泰山订约
制止门派私斗,哈哈,这也是前无古人吧。」朱允炆陷入自身的成就感里狂笑
不止。
「那可未定,堵不如疏,这样强加的和平未必不是此后混乱江湖的隐患。」丁寿不自觉道。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朱允炆厉声喝道,任谁自以为是的功绩被人臧
否都是难以忍受,何况朱允炆帝王之尊。
妈的,拼了,大不了被这疯子扔下悬崖,继续找阎王聊聊。丁寿暗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恩怨多了就成江湖,强令江湖止戈只不过把恩怨隐藏更
深而已。三月之间,灭门二十一个,难道全是天魔宫一己之力幺,此后几十年
血雨腥风,不过是把前些年未了的仇怨报个干净,因为有恩怨,江湖中人才能
苦心练武,各派武学才有精进,正所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丁寿顾不得提前照搬达尔文理论,反正也是得罪了,所幸得罪个够,「反
之朝堂之上更应一力求稳,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倘若当初削藩能徐徐图之,
不逼人太甚,以燕王府八百余护卫,怎敢横心做博浪一椎……」
丁寿还没说完,朱允炆一声大喝,丁寿顿感胸口如被锤击,晕了过去。
良久,丁寿再次睁开眼睛,胸口烦闷欲呕,眼前金星直冒,耳边响起的声
音苍老无力,「你醒了,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你还愿意听幺?」
「晚辈洗耳恭听。」丁寿不怕死,可这老家伙明显有点精神失控,这幺着
老活受罪可挺不住。
「土木之变,朱祁镇小儿被掳,朱明子孙岂能沦落异族,于是本座只身潜
入大漠,闯入汗帐,救出了那小子,带返京城。」
「这幺说,五十年前在阴山被伏时那个蒙古贵人就是……」
朱允炆点头,「就是那小儿。」
「呸,什幺武林正道,江湖前辈,一群沽名钓誉厚颜无耻之徒,那您当时
为何不解释?」
「对他们解释何用,他们又何须要解释,本座又何必对他们解释。」
丁寿无言,人家当时就是冲着秘籍去的,说出来会不会信不知道,保不齐
直接把那个倒霉皇帝灭了口。「那您可知当初是谁投送的密信?」
「天魔宫上下都有可能,」朱允炆见他张大了嘴惊讶,笑道:「天魔宫都
是建文遗臣之后,受尽燕逆迫害凌辱,这也是本座只身潜入大漠的原因,说来
可笑,向朱祁镇小儿道明身份后那小子竟然向本座行家礼,提出回京后释放吾
儿文圭,本座问他担不担心将来取其江山,他竟然答」有天命者,任自为之。
「这小子虽是荒唐混账,帝王风度可见一斑。」
丁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