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乃
自在天魔,魔中之魔。」那人傲然道。
丁寿定了定神,暗掐了自己一把,疼,说明没死,放下心来道:「在下可
是前辈所救,大恩不言谢,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小子必铭记于心,日诵夜祷为
前辈祈福。」
「呵呵,我尊姓大名,哈哈,我是谁,桀桀,谁是我……」那人怪笑不止。
「遮莫是个疯子。」丁寿暗想。
笑声戛然而止,怪人摸着墙上被他画出的印记,数了很久,「一万九千二
百三十八天了,五十多年了,朱祁镇小儿可还活着?」
「哦,现在是弘治十五年,英宗皇帝已经驾崩了近四十年。」丁寿隐隐觉
得知道这人是谁了。
「那小子连四十岁都没熬到,我却熬了这幺久,哈哈,哦,英宗幺,还混
了个不错的庙号。」
「晚辈斗胆请教,前辈可是当年的天魔温玉柱?」丁寿硬着头皮问道。
「嗯?你这娃娃怎幺知道本座的名字,方才与你驱毒时明明感应到你并无
内力,不是江湖中人。」
丁寿于是把如何听闻到关于天魔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讲了一遍,连温玉柱被
人怀疑蒙古奸细和自己给人播种被暗算这些事都没瞒着,客观陈述就讲究个实
事求是幺,爷就不信这个老疯子费劲把我救活会为了这点事再把自己扔出去。
「你小子也是个妙人,借种这样的事想都不想就干了,视礼义廉耻如无物
,有意思,」怪人连连点头,颇有「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风采」的认
同感,「就是事情办得不长脑子,唔,本座的事你说对了小半,至于大半幺,
嘿嘿,本座五十年前叫温玉柱,一百年前的名字应该倒过来,朕唤作朱—允—
炆!」
*** *** *** ***
南山山麓,松柏苍翠,花卉繁荫,正是怡人踏青时,此时却只见人影纷飞
,刀光剑影交错,忽听一声大喝,七八条人影倒飞出去,居中站立一人三缕长
髯,峨冠博带,负手而立。
「燕逆鹰犬,不知死活。」
倒飞出去人中唯一能踉跄站定的一人抹去嘴边血迹,「方孝孺,天下归一
已是定局,你们这些建文余孽不识天命,我纪纲必拿尔等归案,到时恐怕你九
族不保。」
方孝孺一摊手道:「十族又如何,你有本事只管来拿。」
「哈哈,久闻方大学士」浩然正气「功力淳厚,今日咱家请学士指点一二。」一名三十多岁的魁梧宦官甩手将身上猩红大氅扔给身边番子,踏进场来。
「早闻燕逆座下三宝太监武艺高强,战功赫赫,今日正好领教。」方孝孺
凝神守一,如渊渟岳峙。
郑和微微一笑,揉身向前,快如鬼魅,方孝孺一掌拍出,似缓实急,郑和
身形一晃,又从另一面攻入,方孝孺侧身再度拍出一掌,只见郑和身形再变,
如同鬼影绕着方孝孺四下纷飞,翩若惊鸿。
方孝孺不变应万变,身似陀螺般旋转,只是挥掌退敌,浩然正气充斥方圆
数丈内,不给郑和靠近之机,转眼间已过百招,方孝孺暗自焦急,自忖身法绝
快不过郑和,如此耗用真气退敌,时间久了必是自己支持不住,只有速战速决
,抬手再次将郑和逼退,身形一转,露出肋下空门,郑和果然出手,变转身形
,一抓向他左肋袭来,方孝孺叫声来得好,倒转阴阳,身子已然倒转而起,头
下脚上将浩然正气运到极致,双掌向郑和头顶拍去。
郑和嘴角向上微微翘起,两掌举火烧天,「咱家遂了你的愿。」
随着两人接近,便似有天地澎湃之力迸发而出,一股股无形的气流激荡碰
撞,激得站在一边的厂卫番子衣袂飞扬。
待得四掌接实,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冲天巨响,「波」的一声好像空气撕裂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