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龙听我这么问他,揉了揉鼻头,嘿嘿一笑地坐在了土炕上,眼珠转了转,大大咧咧地说道:“啧,哎呀老郭,这叫什么,这叫打虎亲兄弟,这叫缘分呐!知道吗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粘在一起不分开,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看他油嘴滑舌的搪塞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骂道:“少他娘的扯犊子,你一张嘴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嘿!我说老郭,怎么说话呢,合着我用儿吃饭,这次可是咱龙爷救了你昂,给你捡了条命回来,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不过分吧,乌鸦尚且懂得反哺,羊羔还知道跪乳,怎么着,咱来新疆淘玉有个把日子了,这和田玉沙镇是我先来的,我还想说,是你来找我的呢。”肥龙反咬了我一口说道。
我啧了一声,竟有些无法反驳他,攥起拳头对着他说道:“你……你丫的找抽是吧。”
肥龙赶紧将两只手挡在自己的前面,说道:“哎,老郭,长了一岁还动粗是吧”
我胳膊抬起来都疼,懒得跟他计较,我放下胳膊,对着他问道:“有水吗还有……啊那个……把你的那个牦牛肉干给我整点,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前胸贴后背了。”
“对对对,可不能把巫葬派未来的郭族长给饿坏了。”肥龙说着去翻炕梢的黑皮背包。
我一看这不是去神农架那次背的那种背包嘛,一下子往事沥沥在目,我想起了刀把子为了保护我,饮毒而去,当然也想起了王惠珍,无数次护我周全。
肥龙递给我肉干和水袋,眼睛一瞪,吃惊地说道:“嘿!哎我说老郭,你丫的怎么哭了,没事没事,不打紧,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就当你天真烂漫童言无忌好了。”
本想骂骂他,但真没那个力气,我默默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地把整袋水喝了下去,撕下一块肉干吃了起来,嚼了几口越嚼越淡巴,仔细咂咂嘴,原来是心情有些淡了,于是,我抬眼去瞧肥龙,他也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对他说道:“你家都还好吧……啊……”
问到这里我低下了头,止住了我想问的那句话,我现在已经是订了婚的人了,不能再打听别的女人了,缓缓地叹了口气。
肥龙立马回复我说道:“啊好啊,好极了,怎么能不好,我大哥从魔沟采了些黑玉石,拿回家请来千手菩萨打了口黑玉棺,将我那宝贝侄子蛋蛋放进去,我们王家就等着他醒来的那一天呢,不过千手菩萨说可能会很久的……”
“这不是重点,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问的是我妹子,她自魔沟回家以后,就吃得少话也少,平常不怎么出门,消瘦的不像样子了,整天她……她就知道担……担心你,唉,他要是知道你没事,也很好,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他说完,我们都安静了下来,我只是默默地嚼着肉干,不抬头也不想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正门被嘎吱一声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叼着眼袋杆子,头戴小白帽,身穿北平那边的黑衣褂,穿着长靴子,靴子口用麻绳串起来,扎得紧紧的,鹰钩鼻上挂着一副小圆片的黑眼镜,上嘴唇上稀稀拉拉的胡子如同杂草一般,下巴尖上留了一撮小胡子,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他突出嘴外的两颗细长的鼠牙,显得他尖嘴猴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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