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团员皮耶尔.马赛?”
“是的,请问您是……”
“一个对你有兴趣的大姐姐,如你所见,姐姐我身边没伴呢?要不要我们两凑活一下?一起下场乐呵乐呵?”
轻浮、直接、毫不含蓄的说话方式并未让马赛有“幸运”的感觉,看着那张笑眯眯的面孔,再往下看看敞开的衣领之间,那波涛汹涌、深不可测、若隐若现的高山深沟……身心健康的男人哪怕不变成禽兽,也不是什么能端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喝汽水的状态。
可马赛纵然心里确实有一种极为原始的冲动正在放声狼嚎,但“危险接近”的安全警报也在不断拉响,一阵阵的寒气不断从脚底往上窜。
在“生命之源”里,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优等生们会尽情放纵,撒欢般展示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别说言语轻浮、举止放浪,就是禽兽不如的事情一样做给你看。几句撩拨的话语,几下比较亲密的肉体接触连个事都算不上。和那些袒胸露背的家伙比起来,眼前这位大姐姐简直称得上清纯了。
可马赛却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羊群孤立的小绵羊,正面对着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在咂嘴咽口水的猛兽面前,逃不掉也不能选择拒绝的他显得格外无助。
所谓女性。
所谓年上的大姐姐。
难道其实都是伪装成人形,专找无辜小羊下手的食肉动物吗?
“姐姐我都这么拜托你了,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马赛忙不迭的点点头,反抗的骨气也好,逃走的念头也好,在“你敢拒绝试试”的可怕笑容面前,连一秒都坚持不了。
“非常好,跟我来吧。”
只有嘴唇弯曲成微笑的形状,漂亮却空洞的蓝色眼睛映出马赛紧张的面孔,大拇指朝远离正在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们甩了甩,随即转身离开,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的马赛。
帝国的官样文化只承认古典音乐,爵士之类的轻音乐被认为是酒吧专属音乐,更激烈的——比如重金属摇滚之类,被官方批判为“颓废的哀嚎”、“堕落者的精神药物”、“扰人清梦的噪音”,法律明令禁止在公众场合演奏、播放。如果擅自演奏,而且还吵到左邻右舍被告到警察局,很有可能被判处刑事拘留,如果上门的是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那么还可能有一整套思想矫正课要上。
此刻在帝国青年团的别墅里,被法律禁止的音乐震耳欲聋,光怪陆离的彩色灯光不断变化,或身着礼服或袒胸露背的男男女女们喷吐着麻痹大脑的烟雾,疯狂的摇晃脑袋,摆动身体,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仿佛一群癫痫发作的病人。
原本在边上看着就觉得自己和这一幕实在不搭调,如今下场之后那份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你看上去不怎么开心,是因为第一次来,很紧张吗?”
如鱼得水般摆动腰部的大姐姐柔声说到,她的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不少,听起来很体贴,但不知为何却散发出一股子调侃和讽刺的辛辣。
——这个人即便不是坏人,也是个有点坏心眼的人。
暗自评价打量着对方,马赛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眼前的状况还能开心的话,神经要比脖子还粗吧。”
“哎呀,那还真是抱歉。不过我不那样邀约的话,你大概会丢下我逃走吧,亏我还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呐……”
激烈的鼓点响起,猛地一甩头,带着促狭笑容的脸贴上了马赛的脸颊,深沉的声音和体温一起袭向猝不及防的男孩。
“还是说,和心仪的女孩在仓库里幽会才开心呢?”
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眩晕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可能过了一秒,也可能过了十几秒,硬撑着没有让自己逃走或晕倒,马赛用失去温度的冷漠声音回应到:
“大姐姐想亲身体验一下吗?”
“听上去很不错,不过我其实对比我小的男孩没兴趣。”
声音变得更加温柔殷勤,柔软的手臂像蛇一样攀上了马赛的肩膀。
紧接着——
“因为他们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和自己的斤两,连该怎么和别人交流都不清楚。”
从脖子后面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