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松。
她试图让声音平和冷静。
“沈星,这个名额很难得,而且对专业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你要去是吗?”沈星静静打断了她。
阮池声音卡在喉咙里, 和他对视许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一年的时间,和我在京市差别不大,放假时我也可以回来。”
“我不想听了。”他一把合上电脑站了起来, 走到房间拿了东西出门,阮池连忙追了出去。
“沈星!”
“沈星!——”
他步伐太快,又急又厉,阮池还穿着酒店拖鞋,没走几步眼前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空荡荡的路口,阮池眼眶里的泪水有滑落之势,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原地哭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他都没有回来,阮池呆坐在沙发上大半天,终于站起来准备收拾行李。
他的衣服,鞋子,毛巾。
一边收拾一边又忍不住掉眼泪,阮池干脆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细小的啜泣声从臂弯中传出来。
“你哭什么?”头顶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语调没有任何温度,阮池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沈星。
他和出去时一样,穿着白t恤和长裤,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右手握着手机,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
阮池仰头无声流泪,白皙的脸颊划过一道道泪痕,接着泪珠汇聚在下巴,掉落,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就像砸在沈星的心上。
“你哭什么?”他再次问,看了眼依旧无声流泪的阮池,轻嘲。
“该哭的不是我吗?”
阮池闻言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仓皇难堪,她再次把头埋进了臂弯中。
耳边响起脚步声。
他出去了。
阮池哭了好久,终于平复下来,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双腿已经麻了,踉跄两下,阮池稳住了身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外面客厅开着灯,沈星坐在那里,背影沉默,他戒烟已经很多年,此刻只是握着手机,屏幕光芒忽明忽暗。
阮池走到他身后,缓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客厅中十分清晰。
墙上挂钟咔嚓咔嚓的走着,空调温度凉薄,阮池听见沈星说。
“不走行吗?”
她僵直立在那里,比早晨更加难以自处,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不管不顾的放弃,但又被理智拉回。
阮池咬紧了牙,垂放在身旁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空气久久沉默。
沈星轻嗤了一声,抬眼瞥向她,眸光如冰。
“阮池,你真狠。”
这夜两人是分开睡的,阮池在卧室,沈星睡在客厅沙发。
眼睛涩涩的痛,夜已深,大脑却无比清明,整个人像是缠绕着数不清的丝线,纷杂凌乱,烦躁痛苦。
阮池想沈星肯定气疯了。
又难受疯了。
不然怎么会见她哭成那样依旧无动于衷。
他向来见不得她落泪。
一哭就像是天塌了一样,任何事情都能瞬间无条件妥协。
阮池脑海中全是沈星今天的模样,在眼前不停回放,一幕幕重复上演。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冷冷看着她,眸中藏着巨大的悲伤。
心头骤然一痛。
阮池侧过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胸口的疼痛却毫无缓解,愈演愈烈,她蹙眉闭着眼睛几秒,终于忍不住下床。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房间门没锁,虚掩着,她轻轻拉开,客厅漆黑一片,皎洁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铺满一地,外头海水拍打着沙滩,响起阵阵清脆的海浪声。
沈星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一张薄毯,线条起伏。
他闭着眼,一手搭在额头,一手随意放在身侧,嘴角微微抿着,眉心仿佛是化不开的烦闷。
阮池轻轻掀开毯子,钻进了他的怀中。
沈星立刻醒来。
他睁开眼,和阮池对视,借着月光,能看清彼此脸上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