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机上查,终于明白这人是在准备自考本科的功课,这让韩燕十分吃惊。
陈夏洗完澡回来的时候那女人腿上放了本书,她弯着腰握着一支黑笔在书上写写画画,还时不时在书上折下三角,做个页码记号。
陈夏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看到床上的书和没叠的被子,有些懊恼,刚刚他心里居然还幻想着她会帮他叠个被子收拾一下房间。
陈夏冷啧一声,把毛巾扔架子上,果然不能对小公主有太大的期待,还得宠。
陈夏一进来,韩燕就没再弄手里的东西了,把书放在一边,见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去理发店剪头发吧。”
她话音刚落,陈夏立刻往挂在墙上巴掌大的小镜子上看。
他的头发长了,碎发都碰到了耳朵。
拘留所里不用剃光头,自然也不会免费给人剪头,陈夏直起腰说等着,出了门。
隔壁有动静,有人敲门,紧接着又传来陈夏的声音,似乎在跟隔壁邻居说话,交谈几句,陈夏回来,推门而入,把手里的东西塞她怀里,“过来,帮我剃头。”
韩燕愣了愣,快速脱口,“我不会……”
陈夏把毛巾围在脖子上,搬了小板凳坐在地中间,低下头,看也不看她,“你顺着头皮直接推就行。”
韩燕捏着电推,踌躇,“我们还是去理发店剪吧。”
“剪个头30,我这头不值这个价,没事,你放胆子推,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让韩燕舒服极了,她盯着那顶黑发,打开了电推。
嗡嗡嗡的机器声传来,电推大概有些年头了,抓在手里震的手麻。
一推子下去,他头顶少了一溜头发,跟分界线似得,分成一左一右两边。
韩燕噗呲一声笑了,竟觉得好玩,手起刀落间,他头顶的头发不一会就推没了。
陈夏听到她的声音也跟着笑起来,“傻。”
最后当然是以惨剧收场,韩燕推他后脑勺的时候愣了两秒的神,推的有点深,那块头发贴着头皮消失了。
韩燕当时也愣了愣,直起腰,盯着他头上一浅一深的头发发呆。
陈夏抖了抖脖子上的头发茬,问:“好了吗?”
韩燕哦,回神,赶紧点头,“好了好了!”
陈夏站起身,觉得脖子轻了不少,拨了拨头发,摸到扎手的发端。
陈夏放下毛巾,转身见她手里还拿着运行的电推,他接过去关掉,“别愣着了,饿了没,出去吃饭。”
韩燕心虚的哦了声,跟着他往外走。
后街有家卖奶茶的店,手艺不错,陈夏停下来,问老板要了杯珍珠奶茶,一杯26。
韩燕见陈夏要付钱,她急忙阻止说自己有钱,就见陈夏的脸色微微一沉,挡了她,把钱付了,拉着她从排队的人群中出来。
韩燕握住烫手的奶茶,眼睛酸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我有钱了。”
陈夏听到她的哭腔愣了愣,“奶茶不好喝?你哭什么?不好喝我再给你买一杯。”说着,他转身要返回,被韩燕一把拉住手。
“我都说我有钱了,你怎么还乱花钱啊,你现在都这么穷了!”
陈夏一边心里琢磨自己是穿得显穷还是气质显穷,一边觉得这小姑娘挺傻的,跟个傻子似得。
陈夏故作苦涩,“是啊,我都这么穷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韩燕被他气的鼻涕都能冒泡,她头一扭,不理他了。
奶茶几口下去过了半,有点撑,但她舍不得扔。
要搁以前,绝对不是这个处理方式。
陈夏暗自骂自己阴险,想引小姑娘自己往火坑里跳,结果这姑娘根本不接话,让他有些没处施展套路。
陈夏追上她,问她一会想吃什么。
韩燕气鼓鼓的,“都没钱了还吃什么吃,一会出了街口,咱俩在街口蹲会,西北风就能喝饱了!”
陈夏揽着她的肩对她摇头说不,“我能让我的妞儿蹲街口喝西北风?笑话了。”
韩燕用力推开他,有些赌气,大有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样子,鼻子皱在一起,“都怪你!烦透了!我真是烦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