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首位,何老七忙着张罗,七婶泡茶倒水。
里正姓黄,跟汪管事的东家黄老爷颇有渊源,爷爷辈儿上是亲兄弟,黄里正的爷爷是老大,承袭了里正,自然就留在村里。黄老爷的爷爷是老二,因为要博个前程,就背井离乡往南做生意去了,没成想,还真的在南方闯出了一片天地,回乡买房置地,也过上了地主的日子。
等到黄老爷他爹那一辈儿上,那一支就开始主动子弟出息,考取功名了。黄老爷的爹到死才考中了一个秀才,但是黄老爷不一样,现在三十不到,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黄里正呼噜呼噜猛吸了两口水烟,蹙着眉头。
外面叽叽喳喳的。
“听说了嘛,贾志春家的白菜都被野猪拱啦!”
“知道啦!今年不知道怎么了,雪还没下来,野猪倒是等不及跑下山啦!”
“谁知道呢,昨晚上我还听到一阵响,一时也没在意,没想到是野猪下山啦!”说着话的大婶一拍大腿,那个追悔莫及,“可惜了志春家的那些白菜啦!香秀是个把细人,那白菜一个个水灵灵的,个大浑圆,看的我都挺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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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七扯着嗓门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了。外面要叨叨的娘们儿回家叨叨去,今儿咱们要谈正事。要是想要仔细听的,就闭上嘴,往前凑一凑,竖着耳朵听一听。”
照理说,黄里正家的院子才是处理村务的地方。可是黄里正生的儿子多,一个个的不争气。这些年,砖瓦未添,儿子们分家出去,倒是把黄里正那些家底差不多都分了个干净。如今黄里正就住在大儿子后院的两间小瓦房里,地方不大,也容不下这么些人。
何老七家的院子大,而且就在村口,所以,渐渐的,村里集合的地点慢慢的就变成何老七家的院子了。
外面渐渐静下来,黄里正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瞥了一眼汪管事,“汪管事,要不,你来说两句?”
汪管事管着村里大多数地,是以,村里的人多卖汪管事的面子。黄里正虽然是里正,说话已经渐渐没有汪管事管用了。
汪管事屁股往边上蹭了蹭,悄悄的把椅子往下面挪了挪。“大老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您在,哪有我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
黄里正心里美得冒泡,满足啦!想你汪管事再怎么能耐,还不是我们黄家的一条狗?逢年过节还不是要给我磕头?这么一想,心里舒坦多了,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