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摇头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工地的活总归危险,还是辞了的好。”
来21世纪也快10天,江川市的物价和薪资水平,薄风遥摸清了大概。钢筋丛林中最叫人看不起的脏活累活,不比在办公楼里体面的白领赚得少。
工地一天干下来能拿200,他因为一顶十的力气,拿了两倍的钱,在找到更赚钱的方法前,他每个月至少也能拿到一万,只要不挥霍,暂且能熬过这段时间。
没应她的话,薄风遥拉上遮光窗帘,回头道:“先去洗澡,明天早上的课,当心睡晚了起不来。”
拒绝和他回朝凤的提议,夏云珠心里一直惴惴,见他面色清寒、语气冷硬,塞去的钱也给扔回床头,像是对她颇为不满。
她默默起身,收拾出换洗衣物后没急着去浴室,停下来看他一眼,见他兀自翻阅着百科全书,半点余光都没给她,不由心间刺痛。
“你生我气了?”她问。
布椅上的人抬眸:“为何这么问?”
“我没答应你…回朝凤的事……”
薄风遥失笑:“你新婚夜砸了我的头,我都不与你计较,事到如今,又何必因为你不肯跟我回去而生气?”
“当真?”她仍不确定。
他牵起唇角,认真点了下头:“当真。”
这下,她总算安心,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娇小身影钻进浴室,哗啦水声响起后,薄风遥表情一凝,笑容顷刻间淡去。
不是不生气……
只是,比起生气,更多的是失落罢了……
……
一夜无眠,临近天亮才慢慢入睡,被闹钟吵醒时,薄风遥已经离开。
双眼有些干涩,夏云珠起身走去洗漱台,见红肿消退微微松口气,待会儿要去上课,叫同学看见狼狈模样可不好。
麻利地换好衣服,她提着行李走出房间,将薄风遥留的纸条顺手揣进衣兜。
他的意思是,让她今晚先去学校住,晚些时候会来找她。可时间、地点又没说清,让人干着急。
九点过,长街没了夜晚的热闹,各家店铺的门帘没精打采半卷着。空气凉薄,隐约飘浮早点的香味。
刚才在酒店吃了薄风遥买的豆浆油条,胃里的温暖驱散深秋的清冷,夏云珠划着行李箱走下小坡道,没走两步,若有所感地抬头——对街一辆白色跑车旁站了个人,正直直朝她望来。
“景越?”夏云珠因清早如此凑巧的偶遇而面露诧异,注意到他脚边落满烟蒂,又是一愣,品学兼优的学霸竟然也抽烟,看样子,烟瘾还挺大?
她走去对街,准备打个招呼就走。
景越弹掉手里燃了半截的烟头,轻咳两声,盯着她身侧硕大的行李箱,问:“打算出远门?”
家务事不想多透露,夏云珠搪塞道:“快期末了,打算搬回学校住,方便复习。”
元旦后才是期末,现在10月,她也太未雨绸缪了些,转念想到她上学期好几门重修考试,便也不觉得奇怪。
景越拉开后备箱,示意她把东西放上来。
依然得到拒绝的回答:“不用了,箱子有滑轮,拉着不费劲儿,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不忙。”他倾身上前,不由分说提走她的箱子,夏云珠追过去,试图从他手里夺回,然而毕竟身高力量都有所悬殊,景越稍微闪躲,便避开她的动作。
后备箱重重扣上,他折回车头,打开门,偏头示意她上去:“走吧!我也正打算去学校。”
“真不用!”
“上车。”
想到他昨天才帮自己划了重点,今早又搭顺风车,夏云珠实在过意不去,眼尾再次扫过脚边烟蒂,想到了推辞的借口:“在等人吧?我还是不打扰了……”
景越恍若未闻,绕去驾驶座,见她还傻站在车门口,绷着脸按两下喇叭,再次催促:“上车。”
“可你等的人……”
“已经来了。”
在夏云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握紧方向盘,一字字清晰说道:“夏云珠,我有话跟你说。”
车碾过宁静的街道,汇入繁忙的公路。
足足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