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抽出来。
项梓宸回过神来,手指下意识收拢,却只是指尖触到自己掌心,抓到了空气。
左铭眼神冰冷劲酷,淡漠地瞥了项梓宸一眼,便搂着江可可要离开。
空气静谧,气氛诡异,王鑫和乔杭纷纷为两人让路,而项梓宸却像雕塑般立在原地,目光痴痴地看着左铭搂着江可可的手,以及——他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左铭的背影冷清又矜傲,好似戴了胜利者的光环般。
然而,当两人走到门口时,江可可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从左铭怀里探出身子转过脑袋,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项梓宸,意味不明地解释:
“戒指,我只亲手给你戴过。”
——左铭的是他臭不要脸自己给自己戴上去的。
这话一出,左铭瞬间绷紧了身体,僵硬冰冷得好似冷藏过的死尸,而他捏在江可可手臂上的手指也不自觉收拢。
江可可感受到手臂上的嫩肉被紧捏的痛感,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又继续:
“不过,扔了也就扔了,即使再捡回来,也没有意义了。”
项梓宸面色僵硬,呼吸凝滞,周身萦绕着荒凉死寂的气息。
扔了也就扔了……
她的意思,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和左铭好,反正,项梓宸已经被扔了……
左铭却没有因为她后面那句而好受些——
她只为那个男人戴的戒指,她不要了的戒指,一枚没有意义的戒指,被他自作多情地戴在手上,甚至还带着得意的向情敌炫耀……
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他感觉自己脸疼。
包房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而这种诡异在江可可和左铭离开后都还持续了好久。
左铭沉默无言地走到门口的垃圾桶边,将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静默地看着江可可。
她无动于衷,甚至一脸茫然,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陪她去医院找戒指的那次,她失魂落魄,事后还病了一场。
女人,这么善变的吗?
还是,都是假象?包括她这些天和他的甜蜜相处,都是假象吗?
左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同时,抬起拿着戒指的手臂,平举到垃圾桶上方。
他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却发现她是真的没有一丝紧张或动容。
他五指张开,手心里的戒指自由落体,掉进垃圾桶里。
至始至终,江可可神色不变,眼神都没有随戒指移动过。
蓝天如幕,晴空万里无云,午后的阳光带着懒人的躁气,偶有不知从哪儿拂过来的丝丝凉风,都能稍稍驱逐人心里躁郁。
江可可腿略软,脸上微微泛着的粉晕还没褪去,也不知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是和项梓宸的亲密还持续影响着她的身体。
左铭当然认定了她是因为和旧情人久别偷情心生愉悦快感。
但江可可自己知道,她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的,偶来的凉风拂在裸露的肌肤上时,感觉骨肉都跟着升起寒意,而左铭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她感觉身心俱冷。
扔了戒指后,左铭没再牵她的手,她就静默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上刑场似的。
走到左铭停车的地方时,走在前面的左铭突然转身,江可可即使刹住脚,才没撞他身上。
然而,她还没回过神来,手臂突然被人捏住,人被带着转了一圈,后背贴到车上,高大的身躯朝着她压过来,男人冷冽的眸子里藏着怒意。
他一只手撑在车上,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冷声问:“我送的戒指呢?扔了?”
江可可难得面对这样的左铭没有感到害怕,还无辜地眨了眨眼:“放家里了,没戴。”
那戒指看着就好贵,她总感觉戴着会被贼盯上,所以出门都没敢带身上。
然而,她觉得非常正当的理由,左铭可不这么觉得。
他抓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以至于手臂的肌肉都微微鼓起,声音也愈发冰冷低沉,带着咬牙切齿般的力度:“嫌丢人?还是嫌它碍着你私会情郎?”
江可可手腕被捏得火辣辣的疼,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发现左铭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