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跟着刘阿姨去厨房,了解项梓宸的情况,顺便顺了些食材,给项梓宸煲了鸡汤。
午饭过后,左家兄妹,带上江可可,一共三个人一起去了市医院。
左家兄妹正好可以去看看厉辰骁,江可可则是单独去看项梓宸。
好巧不巧,江可可在电梯里遇到了郝玉轩,出了电梯后,郝玉轩突然站在她前面,面容严肃:
“我有话想和你说。”
江可可微微颔首:“行。”
在医院找了个靠窗的角落,郝玉轩背对着窗户,江可可将手里提的保温瓶放到窗台,也背对着墙,和郝玉轩并肩站着,看上去有些随意。
郝玉轩开门见山:“你对项老大,是认真的吗?”
“以你现在的状况,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真的想组建家庭,都不合适他。”
江可可刚动了下嘴唇,郝玉轩又打断她。温润少年,第一次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和她分析:“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应该离他远远的,免得连累到他。”
江可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完了吗?该我了?”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江可可目光沉静,一字一顿郑重其事,“我是认真的。”
“其次,我有想远离他啊,他自己贴过来,不在乎被连累。”江可可说得轻松写意漫不经心,甚至还有点得意,这让郝玉轩恨恨地差点想打她。
不过,紧接着,她说:“你讲的东西,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指点。我认心,一心做我想做的事。”
“他项梓宸,是我的男人,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郝玉轩怔了半晌。
“我的男人”和“我的女人”,这样相似的两个短语,前者有种女人对男人依赖的感觉,后者有种男人对女人占有的欲望。
而江可可口中的“我的男人”,听起来,既有依赖也有占有,像是一种光明正大而又理所当然地企图。
听得郝玉轩,竟有些羡慕。
他别过脸,看窗外,沉寂的声音有点伤感,又好像带着笑意:“不成熟的校园爱情特别容易破碎,以为一往情深就会海枯石烂,到最后,还真是又哭又烂。”
“人是会变的,踏入社会,接触金钱权势,道德沦丧的大有人在。”
江可可有一瞬的恍惚,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身上的忧伤。
她想起自己并不幸福的家庭。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过无数次,母亲怎么会嫁给那样一个男人,是被强迫吗?还是——曾经爱过,后来变了?
她的目光也看向窗外,好像天空里藏着答案一样。
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容貌不是她的容貌,自以为是的爱情是理不清的混乱,声音也不是她的声音,但她的语气很坚定:
“人是会变,但有的人,永远保持了让人心动的特质。”
郝玉轩扭过头看她,发现她表情认真,是真的认准了项梓宸,一丁点也没被他说动。
江可可突然伸出手指去触碰郝玉轩脸上的疤,他反射般地躲闪了一下,让她的手落了空。
江可可笑了一下:“别人关注你的疤,不一定是因为它丑,而是知道,它映在你心里,是一道影,这道影,让你的心不那么漂亮。”
郝玉轩呼吸急了。
江可可收回了手,提起放到窗台上的保温瓶,继续笑:“你刚刚给我说教的时候,那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真是和曾经的我挺像的。”
“曾经的我,用自己的经历给人说教,以为自己是过来人。等我真的过去了,反而不说教了。”
转身之后,江可可不再去思索可怜与可恨之间的哲学原理。
项梓宸病房的门虚掩着,江可可原以为,他的病房里应该会有很多人,他的兄弟们,他的家人们。
结果,空无一人。
哦,有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头上绑了绷带,同样绑了绷带的脚被吊起来。
江可可推门而入的瞬间,眼神和病床上的项梓宸对上,她心里咯噔一声。
昨晚的车祸,他似乎是一晚没睡,下巴上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一圈。
他眼圈有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