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去前对秋杏道:“都二更了,睡会吧。我进去伺候姑娘了。”
“嗯。”
春桃进去后,先倒了杯水。这才端着茶杯走到了床旁,坐了下去,把杯子递到了李卿嘴边,“姑娘头一次夜里要水喝的。”
李卿就着春桃的手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做了个梦,起来倒是有些口渴。你也去歇会儿吧,我要继续睡了。”
李卿说完就躺下了,等春桃出去后,她有些绝望的捂了捂脸,这才又睡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晨,李卿不用喊便早早的起了。坐在床上发呆,两眼无神。
她,昨夜做了个梦,梦到了元宵灯会时候的杜承祺。一身红衣,面若桃花。出现的那一刻仿佛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黑暗中。然后,她就在梦里情难自禁的把人给扑了。
这是一个惨痛的事情。
李卿呆了大概有一刻钟,这才伸了伸懒腰。拉了拉床头垂下的铃铛。
不一会儿,春桃手里拿着水盆,秋杏手里端着帕子。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姑娘,你今日倒是起得挺早的。”
“嗯,做了个梦,倒是真切,睡不着便起了。”
“姑娘今日可还要去请安?”
李卿洗了把脸,漱了口。坐到了妆台前,这才回答道:“自然是要去的。昨日是起晚了,今日不止祖母那,大伯母那也是要去的。”
“是,那今日要穿哪身?”
“昨儿晚上我睡前,见着不是下雪了嘛?你去给我翻那件梅红色的大袄裙出来,那身衬着这雪天定是极好看的。再替我扎个辫头,配上那红榴花的簪子。”
“姑娘往日不都嫌这红色太艳了,今日怎么竟要全身红了。”
李卿脑海里浮现了昨夜梦里看见的一身红衣的杜承祺……
她心虚的咳了咳,这大概算是春梦一场了,“不过是瞧着这雪天里衬着好看而已,你哪里这么多话。”
这一股心虚围绕了李卿一整个上午。也因为她在请安的时候表面端正的发了一个上午的呆。所以,下午在抄书的时候看到了前来的几个绣娘时,她有些懵。
李卿放了了笔,走了出来,扯了扯身后站着的秋杏的衣服,小声询问道,“咳,秋杏,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还没到做衣的时候嘛?”
“姑娘,今日太太说了,替你与二小姐做两身衣裳。过几日要去参加大长公主的赏花宴。”
李卿默默的给自己头脑风暴了三秒,然后发现上午发呆的结果非常成功。所以,她对这事儿完全没印象。
“瞧我,这抄书倒是抄得呆了。麻烦几位娘子了。去里屋量可成?”
领头的绣娘头子带着几个绣娘对着李卿行了礼,“一切随姑娘来。”
随着绣娘们的动作把数据一个个量度出来离开后,春桃凑到了李卿的身旁,“姑娘,我方才瞧了瞧,姑娘的身量见长了。”
“我如今才多大的年纪,夸张了说正是一天一个样的时候呢,长了也是平常的。”李卿坐回了书桌前,“今日大伯母可有说过几日是哪一日去大长公主的宴会?”
“说是三日后,让绣娘们紧赶慢赶着绣两身给姑娘与二小姐呢。”
李卿有些不解,“竟然只是做两身?”
“是这么说的。”秋杏想了想,自己并没有说漏什么,“姑娘,可是有哪里不对?”
“姑娘是想着两身不够吧?”春桃接了话,“姑娘,我方才问了问绣娘,说是吩咐着先做两身,之后还要继续做的。”
李卿点点头,“这才是了,想必今年,大伯母是打算带我与二妹妹去赴宴的。再想想往年大伯母接的请帖,那可是几乎隔个十天半月就来上一场的。”
说完,李卿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对春桃道,“对了,快去。追上那绣娘,与她们一说,颜色要鲜艳些的。大红不行,嫩桃色便是极好的。”
春桃应了,忙匆匆的追了出去。
李卿这才松了口气。
她相信姻缘自有天定,也遵守这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条件里,寻一个天定的夫君没什么不可的。
那位端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