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陈家的血脉。
罢、罢、罢!
她竟然想要自己离开南苏城,不想见到自己,那他离开便是。
子时,寒夜的天幕,犹如浓墨染过的那般漆黑,天上连星星地微光也未见到。
沉凤阁门外,冷羽垂眸低声说道:“主子,时辰到了。”
“来了。”嘎吱一声门响,雪梅披着一件宽大黑色的斗篷,将全身罩住,只剩下了头没披着,手上还拿着收拾好的轻便细软。
雪梅抬眼望去,府上一派寂静无声,皆是笼罩着黑暗一片,她低声说了句,“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后门,出了后门,门口停了一辆青棕马车,就着后门上的昏黄灯笼,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街道无人,冷羽转身关了后门,那红木门在空旷无比的街道上发出一声闷响。雪梅侧眸却也是斜睨了一眼王府的门口,蒲扇似地蝶羽轻眨,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冷羽知道小姐舍不得,待了一会,她终是上前说道:“主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那些探视的人就回来了。”
最主要的是,天亮了,到时候想走也是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走,更不安全了。
“好。”雪梅旋身,就着冷羽的搀扶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雪梅心底却是默念了一句,我会回来的。
冷羽将车帘挡好,确定没有冷风灌进去,这才坐在车头,拿着马鞭赶起了马,“主子,如若乏了就睡一会,等到了地方,属下在叫你。”
“好。”马车里,雪梅低声应着。
翌日一早,晚菊像往常一般端着洗漱用品地铜盆进小姐房间,却发现小姐身影不见了,花梨木的桌几上用茶壶压着一封信。
晚菊急急忙忙放下托盘,将信拿在手中就跑去找程管家,却未料到程管家只是沉吟了片刻就低声吩咐道:“小姐是出去散散心,这事暂时先别声张,平时怎么样,现如今还是怎么样。”
“是。”晚菊虽然困惑,却也什么都没有问。心里只是苦恼着,小姐又跟冷护卫一起出去了。
程管家平稳地迈步进入书房,将手上的信递给了姚言痕,姚言痕拆开一看,却也只是无奈地一笑,他轻叹息了一声,“这丫头……”
――哥哥,原谅梅儿不告而别。待梅儿地方落定,定会写信给你。
望你保重身体,做事务必小心。
右下角落幕那里,却是写着雪梅亲启。
*
转瞬时间已到隆冬腊月,三个月的光阴如月梭。黄燕国此刻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大地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
本是年关将至,该是喜事迎新,而南苏城的百姓却是人心惶惶,心有戚戚,人人脸上都是一脸担忧之事,惶恐景淳帝会熬不过这寒冬腊月。
自从景淳帝两月前无端端抱恙后,龙体一直欠安,什么太医院还是民间的神医们都请了,可景淳帝还是身子不见好,反而是每况越下。
朝臣们跟百姓们无一不忧伤,是不是景淳帝又要同先帝那般英年早逝,这到时候――又将会是一场恶战。
本是有其他国虎视眈眈瞧着,尤其是黑乌国一向跟黄燕国交恶,要是景淳帝一出事,不禁是外患,内忧也得大乱了。
这内忧则是景淳帝膝下无子,徒留下的同胞嫣婷公主,却也是个女娃儿,这让黄燕国以男子为尊地国家如何接受得了。
景淳帝一病,终日卧病在床,太后娘娘自是没法在忘念慈摒弃世事,而是又垂帘听政了起来。随着景淳帝的病情越发严重,朝堂上以陈丞相、恭亲王为首的两派敌对却越来越大,每日在朝堂上争辩不休,颇有种一山容不下二虎的模样。
这种剑拔弩张的硝烟氛围一触即发,有些中立的官员们都不得不人人自危,说到朝堂上的事情无不谈虎色变。而偏偏太后娘娘竟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一碗水端平,让他们两方闹着。
这种紧张氛围,一直到黄燕国元和三十四年二月初,听到太医们说皇上时日不多了,陈丞相连同黑乌国部分势力,举兵谋反,还说了一个好听的由头,清君侧,说是黄燕没有女人掌权的道理。
却未料到,陈丞相他们刚闯入皇宫里的养心殿,自己大军却被包围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