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起来。
生个孩子也挺好的吧。
毕竟——她可能再也不会有比相格更帅、更好、更完美的男朋友了。
按理来说,一个刚满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是不会有这么偏激叛逆的想法的,但是渠亦宁的脑子很乱,偏偏就是想到了。
她实在是静不下心来,拿着手机反复地锁屏、解锁、锁屏、解锁,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可是手机屏幕干干净净的,连个信息都没有。
渠亦宁叹了口气,把日历拿出来,给今天这个日子画了个圈,然后换了个颜色的笔,给高考的两天画了五角星。
明明是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的迫在眉睫,她却有种只想昏天黑地放纵自己的冲动。
这不是现在的渠亦宁。
这明明是几年前的渠亦宁,她又复活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自我斗争,渠亦宁抖了一下,都没看是谁,直接接了起来,“喂?”
“渠亦宁,快高考了吧?还没退学呢?没事,高中毕业的学历也够了,暑假到舅舅那边去打工吧,他最近真的特别缺人……”
“喂——”渠亦宁打断了李瑶的喋喋不休,“房子也给你们了,别再打来了。”
“你这死孩子……”
渠亦宁毫不留情地按了挂断,把李瑶的谩骂堵在了出口的第一句。
不行。
她得好好地才行。
渠亦宁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李瑶啊相格啊都给抛到脑后,便伸手关了手机,翻了一下家里的存粮,又换了鞋下楼去买了一大堆速食食品,然后就锁了门,准备闭关到高考。
其实最后几天真的也学不了什么了,相格之前给她整理过高一高二的复习要点,但是她不想看到相格的字,就把笔记本扔到了抽屉最里面,找了一张大大的白纸,开始梳理脑子里乱窜的重点。
“中国历史,嗯……先是朝代更迭,”她在纸上画了一条线,把每个朝代依次标了上去,“没有论文类题,然后近代史……”
与此同时,相格还在酒店里,保持着渠亦宁离开时的样子。
十二点的时候已经有人来问过要不要退房,但是被相格挂了电话,拔掉了客房电话的线。
他还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似乎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分手——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他和渠亦宁之间。
他们最近有什么矛盾吗?
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即使解题对相格来说是一件简单到不需要动脑的事情,但是他依然无法猜透渠亦宁的想法。
这是不受他掌控的事情。
渠亦宁也是,他爱上她这件事也是。
都是不能被预料和掌控的。
相格很认真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确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之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渠亦宁难道是……小女生的那种心思,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做了那种事,所以充满了不安的感觉,才说了分手想他去哄一哄她?
相格立马找到了被扔到一边的手机,一边飞快地穿衣服,一边给渠亦宁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用战斗速度洗漱穿戴整齐之后,拿着房卡跑去前台退房。
“抱歉,早晨您的朋友只支付了一天的房费,而您十二点并没有退房,所以需要补上半天的房费,一共是……”
相格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扔在桌上,转身就跑出去打车了。
他用最快速度赶到了渠亦宁家,然后上去敲门,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个时候,渠亦宁会去哪里呢?
相格不敢相信,她早上看起来那么累,这时候肯定在家里睡觉,估计只是不愿意开门罢了。
他侧头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果然,里面有空调的微弱响声。
“宁宁,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或者、或者……”相格假设了一下她的不安感,“现在我们就回家,马上订婚,好不好?等年龄到了就马上领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