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打动人的乖巧和尚。
可程鸣羽只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多看。
苦竹自从上了凤凰岭便连连挫败,先在那个叫应春的女人那儿吃了瘪,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个容姿平庸的,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他仿佛听到了虫落的嘲笑声。虫落常说他过分自负,世上女人并非见了好看男子就要苍蝇舔蜜一样凑过去的。苦竹咬着牙,拧出一脸别扭笑容:“山神要找谁来照顾我?小僧从远方过来,只是想见你,其余人等,并不在小僧的打算中。若有机会与山神单独论佛,小僧一定受益匪浅。”
至于神灵是信道还是信佛,苦竹只管乱说一通,也不理会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了。
程鸣羽却摇了摇头:“我不懂佛。”
苦竹还想再说话,程鸣羽抬手敲了敲他身后倚靠的那棵树。
苦竹不禁抬头,发现那是一棵枝叶繁茂的玉兰树,此时随着山神的敲击,早已经落尽了花的枝条上,忽然挣出一团小小的花苞来。
毫无来由地,他心头猛地一沉。
穆笑肯定是叫不来的了。程鸣羽一边敲玉兰树一边想,伯奇还在巡山,四处寻找山周围的禁制是否还有遗漏之处,长桑要跑遍整座凤凰岭救治吃桃子吃坏了的人,因而这凤凰岭上,她能叫来的人也只有一位了。
“能帮我把应春叫来么?”她对挂在树枝上的玉兰花小人说。
小人点点头,又钻进了树干里。
程鸣羽松了一口气,低头对着苦竹笑:“我为你找来了一位特别温柔的人,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苦竹抿嘴闭上眼睛,心头一片绝望。
应春来得很快。她和她的小人儿们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通信方式,总能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程鸣羽身边。
只是落地的时候,她一见蜷缩在树下的苦竹就笑了:“又是你啊?”
苦竹在心中骂个不停,脸上还挂着笑:“施主,又见面了。”
一听这句话,程鸣羽更放心了:“应春,岭子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去把穆笑拉出来,不能让他再继续缩着不做事。这个和尚说是来找我的,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你能帮我照顾他么?就让他在留仙台里呆到雨停吧。”
“来找你的?他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好吧,也行,说得过去。你没吃过东西?”应春打量着苦竹,“那去留仙台有什么用呀?留仙台上只有果子蜜饯,那也填不饱肚子啊。”
她伸手去拉苦竹:“来来来,走走走,我带你去村子里化缘。”
为了不让她起疑,苦竹不得不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暗暗把自己腹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撕开。虽然这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严重,但他也确实不喜欢吃任何苦头。
怀着对应春的怨怼,苦竹站了起来。
程鸣羽见他似乎没有大碍,又因为十分信任应春,于是十分干脆地与应春和苦竹告别,径直穿过这处山道,往穆笑的杏人谷去了。
应春回头打量苦竹,目光落在他被雨水打湿而紧紧贴身的衣服上。
“伤没好?”她看到了浅淡的血的痕迹。
“没好。”苦竹笑道,“小僧肉身凡胎,哪里能跟仙子这样的人比。”
说话间,苦竹忽然听见头顶有颇大的鸟雀振翅之声。他抬起头,立刻看见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从天而降。
“这谁?”伯奇看了苦竹两眼,没好气地问。
“不正经的和尚。”应春忍着笑说,“我之前在河里救过他。这和尚的桃花眼里长着小勾子,看人的时候怪里怪气的,不坦荡。”
伯奇顿时眯起了眼睛。
“他刚刚跟山神说话,也是怪里怪气的。”应春扯了扯苦竹的衣襟,顿时让苦竹露出胸前一片裸露肌肤,“不过身材不错,颇有看头。”
“放开。”伯奇和苦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苦竹把应春的手打开,微微昂起头,很有几分凛然不可侵犯。
“小僧是佛门中人,与女施主话不投机,就此别过。”
他实在不愿意在应春身边多呆片刻了,扔下这句话之后立刻转身,冒雨往另一边走去。
伯奇越看他越觉得古怪:“这和尚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