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儿了。“今天就最后一根,以后也做个好人。”
说话间,周觉山叼着烟,两手撑在木箱子上,眼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
赵骏不信,“那还留打火机干嘛?”
周觉山轻笑,将用旧了的打火机又掏出来,勾在手指上晃晃,“别要了,你送我的,这都多少年了。我留着当个念想。”
赵骏细眼一瞧,这还真是。
抽烟、喝酒、耍流氓……
周觉山这一套不正经其实都是跟赵骏学的。
自打周觉山他十七岁那年,在东枝的一家酒店后门再见到赵骏,他的人生就开始偏离了原有的方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或许是命中注定,他本来想当个匪,却硬生生地被赵骏劝成了兵。他本想不抽烟不喝酒做个不那么社会的喽啰,可赵骏又教给他不社会不要强就没好下场。
总之,他骨子里的那套略显矛盾的大义凛然和流氓气质,大抵都是赵骏一个人的功劳,其实说来赵骏也就是那样的性格,在流氓堆里呆久了,能动手绝不动口,张嘴闭嘴都是脏话,谁还信他是个警察?
凉风吹过,吹动了笼基的卷边,赵骏坐起来,整了整裤腿的边角,这么多些年过去,往事一幕一幕,有些事不免让人感慨唏嘘。
他明明是个警察,可却终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跟你形容这一行的吗?”
周觉山点头,微笑,“你说这是他爹在儿子的面前装孙子。”
赵骏仰头望天,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重重地扔进水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整天戴着面具生活。我这个孙子,可是一装就装了十多年啊!”
赵骏的卧底工作到底是都做些什么,又怎么会跟周觉山有所牵连,这件事说来话长。
大约是在十二年前的东枝市,赵骏刚刚从缉毒警察转型成见不得光的卧底,他的上级领导告诉他,缅甸有一伙走私玉石和木材的商人涉嫌与跨境倒卖-军火有关系。
赵骏接收到的任务就是设法潜伏进这个走私团队,彻查这个团伙的真实背景及幕后操盘者。
赵骏想尽了各种办法,出没在那伙人常出现的地方,那时候丹拓还小,柴坤很看重他,因为他会说汉语有利于跨境谈判,但是柴坤疑心重,并没有给他任何特殊待遇,所以成功潜伏进去后的前两年,他也一直都只是在做十分普通且低级的工作。
转折点,在于柴坤和丹拓那时候还在与政府军合作,无法进入南掸境内,他还记得那时候东枝市有一个很出名的地下钱庄供外来人口洗钱,赵骏就经常跟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