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
——但是要如何才能把对当地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才是周觉山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几天,他一个人的时候冥思苦想, 四周环境肃静,在思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手指敲击键盘和翻动纸张的声音。每逢开会,场面又会变得十分嘈杂混乱,数十名军官们操着各式的缅甸方言嘶吼咆哮,据理力争,一堆大男人之间的骂战,没有情面可讲,震耳欲聋。
眼看着骂战愈演愈烈……
周觉山不耐烦,将钢笔丢远。
“停会,休息十五分钟。”
帐篷两侧厚实的遮光窗帘被慢慢地拉上,与会的军官接连离席,警卫员从帐篷外走进来给周觉山递水,他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来一根香烟,点燃。
昏黄的日光渐渐褪去,转而渐染上一层孤清的蓝,月光初辉,映衬着窗外的几棵古老的枯树,凉风吹动了他指间的烟火,猩红闪烁,搅动着这个本就不平静的傍晚。
……
另一边,康嫂上楼,叫在思下楼吃饭。
在思拔掉耳机。
嗯了一声。
她转头又看看已经暗掉的电脑屏幕,惋惜,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天过去,她腹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碍事,下楼时脚步也很轻快。
一楼,雅致的竹屋小餐厅里,康嫂忙来忙去,她今晚做了一桌好菜。
家里面来了客人,在思第一次见到,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看模样……
眉清目秀,身材玲珑,小小的个子,脸颊两侧涂着两抹黄[1],下半身裹着一条洗旧了的特敏,小腹微微地凸起。
对方局促地站在角落里面,两只手紧紧地揪着。
康嫂热情地给在思介绍。“小姐,这是阿珍,她是阿正的老婆,她怀孕了,刚从乡下老家过来。按照咱们这儿的规矩,她得来见你一面,大家一起吃顿饭,认识认识。”
在思略略地点头。
抬手,客气地请那个名叫阿珍的女人坐下。
阿珍碎步走来,她扶着肚子,紧张地坐在了在思的对面。
在思抿唇,细眼地打量着眼前的阿珍。
说是女人,其实都不准确。
这女孩身材瘦得皮包骨,脸颊却还缀着肉肉的婴儿肥,稚嫩的五官感觉还没完全长开……
她能有多大?
十六?十七?
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话,康嫂口中的阿正是周觉山的驾驶员,她记得前两天康嫂还跟她说过阿正的老婆跟阿正结婚五年,不管是吃药、打针,一直都生不出孩子……
那面前这个阿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