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过前朝有一员女将曾经纵横中都街头,连她那皇亲的夫君都称她是家中的顶梁柱呢。”
“切,抢钱还用刀?”刘清清白远清一眼,“你信不信祁三郎能把这些个腌脏物卖出这里十倍、百倍的价钱?”
“中都?”远清又犯傻,结果得到刘清清卫生眼球两枚。
不知是干活累了,还是太感叹了,远清向身后的胡床倒去一下子竟有些置气的感觉。
“怎么?”刘清清心想你倒是干完再歇着啊,真没眼力见。
“清娘,你一个女子在这乱世真是活得太恣意了。”对于差点成为奴隶的远清,她实在是理解不了刘清清每日里活得乐呵呵的都凭借了什么。
“我活下去的底气就是家人啊,开春的时候虽上有草顶下有竹席可家里黍米不足十升,母亲还有二丫要养,总不能让她出去谋生吧。”每年的春季也是乡下人口的一次清洗,体弱、年幼的可能会死在青黄不接的时节,就算春季是一个生机昂然的季节,它带给农人的并不总是好日子。
“我曾有一个妹子,只活了一岁便死在倒春寒的日子里。家里母亲没流一滴泪只是把我送到了这里,总算能活下来一个。”远清用小臂挡住脸,不知是怕让刘清清看到她的泪还是想掩饰内心的悲痛。
“起来干活!主人家都没许你休息,你倒是躺得舒服了。”刘清清拍了远清一下,起身去厨间做饭,一边走一边小声叨咕,“得找个人做饭了,我都成了厨娘了,这伺候人的活真不好干。”
因着春风楼的装修需要,刘清清买了几个自卖自身的少年人,所以平时里吃饭也成了这座陶窑里的大事。刘清清是不当他们为下人,老板给工人提供工做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老板亲自下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几个小子倒也懂事,到了吃饭的时候自动上前烧火、洗菜,竟然有一个在世族里做过厨间小工的还会切菜。一天三顿饭的日子要珍惜!这些被迫从良民到自卖自身的孩子一定遭过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忘的罪,不然他们不能在小小年纪就懂得看别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