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但没吃,盯着玉米上的孜然粉问他:“撒这东西做什么?”
“小时候我爸带我和小焉去过一次露营,也是吃烧烤,他最喜欢往烧烤上撒孜然粉了。”说完,他捡起沙滩上的烟盒,敲出一根烟,含嘴里点火。
隔着一层烟雾,沙轻舞看不清蔺晨的眸色,只觉得沉而浊。
她曾经大胆假设过,如果蔺晨不喜欢外交官而又从事这个职业,会不会是为了蔺叔叔?想起地震那时他遭遇车祸和枪击,蓦然联想到当年蔺叔叔的突然离世,会不会是同样的原因呢?
蔺晨,他是想调查当年蔺叔叔去世的真相吗?
抽烟的蔺晨忽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声音淡沉:“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沙轻舞抬手将他半空的手拉下来,仍旧看他,一瞬不瞬地。
蔺晨将烟夹在指缝间,微侧过头,不让她看他的眼睛:“不是让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么?”
“为什么不能这样看着你?”她木然的反问。
蔺晨低笑,有些自嘲:“怕自己犯罪。”
沙轻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蔺晨阻止,他指了指海边:“去走走。”
“嗯。”她点头同意,然后放下手上的玉米,而蔺晨则是帮她拿了条披肩,盖在她身上的同时,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再也没有放下来。
他们就这样沿着海边走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夜风格外凉,月色格外冷的原因,沙轻舞忽然想起了牧泓演,不由地提起莱楚楚:“楚楚那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见楚楚二字,蔺晨眸色忽然一沉,不露痕迹的瞥了眼沙轻舞的脸色,目光迟徊。
“上次小焉说要去香港找楚楚,你不准,现在我们的婚期近了,我看还是找个时间去香港一趟,给楚楚送个喜帖。”沙轻舞重提旧事。
“去香港?”蔺晨忽而低喃了声。
沙轻舞点头,低劝了声:“我们的婚礼总是要邀请她的。”
蔺晨扇动了下睫毛,掩去眼底的沉思,片刻后,抬着沉沉的步伐往前又走了两步。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沙轻舞真相,上次他阻止一众人等去香港找莱楚楚,是因为蔺焉吵闹着要去。那丫头怀着孕,怕是如果得知真相,一时激动,伤了胎儿,所以他才出声阻止。
见蔺晨沉默,沙轻舞又追问:“还是说你又不准?”
蔺晨抬起帘来看她,黑沉沉的目光透着一种隐隐寒光,半晌,他有些不忍的开口:“怕是楚楚不在香港。”
“不在?”沙轻舞愣了下,随着又问,“难道又去欧洲玩了?还是日本?”这三年,莱楚楚特别喜欢去日本和欧洲,仿佛有什么魔力牵引着。
蔺晨忽然顿足,偏头,沉沉看了眼沙轻舞。
他的眼睛像是被冰川浸过一般。冷,教人生怯,深,迫人畏惧,沉,使人心殇。
这样的目光让沙轻舞下意识后退了步,目光惶惶起来:“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他这样的目光,沉的可怕,她从未见过。不似他的沉着,更不像他的冷静。
半晌,蔺晨轻沉开口:“楚楚她”顿了下,他将目光移开,看向海平面,最后艰难启唇,“她死了。”
嗡——
沙轻舞的脑子一瞬间的空白,回神之后,激动地上前抓住蔺晨的手臂,颤着声线:“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楚楚她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
蔺晨垂帘,看着自己臂弯处那双颤抖的双手,两段浓眉紧蹙。
“今年开春后去世的,在日本,眼癌。”他静静的说出几个定语,目光不敢去看沙轻舞的眼睛。
沙轻舞整个人一僵,像是有些明白为何蔺晨要阻止他们去香港,最后一阵无力,她伸手抓着蔺晨的手臂,缓缓跪在沙滩上,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良久,她侧过脸去看夜幕下的海面,黑沉的让人喘不过气。当年,牧泓演去世,也是这样黑沉的海面。
“对不起。”蔺晨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对不起。”或许他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情,又或许,该瞒着她一辈子。
沙轻舞木讷的摇头:“别告诉小焉。”
那是沙轻舞的第一个念头,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