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石路一路走去,沙轻舞纠结地歪着脑袋,吃冰棒的速度都减缓不少。
“晨哥,刚刚老板娘那话什么意思?灌?灌什么?”
蔺晨看了眼手里开始融化的冰棒,递到她面前:“我不吃冰棒,给你吧。”
她瞅了眼原封不动的冰棒,泄气:“以为你吃我才买两根的。”说着,她接过冰棒,低头,轻轻吮了口,然后皱眉,颇有嫌弃之意,“这是芒果味的?”
“不知道。”蔺晨浅浅低眉。
途径垃圾桶,沙轻舞将芒果味的冰棒扔了进去,嫌弃的说:“我不吃芒果的。”
“还挑食。”
“不是挑食,我对芒果过敏。”
蔺晨恍然顿足,下意识瞟了她一眼。
沙轻舞意识到他这一瞟所谓何意,连忙摆手:“吃一口不会怎样的,再说了,这冰棒多半是调味料做的。”
“是么?”蔺晨狐疑。
她坚定点头,保证道:“确定无疑。”
湖面一阵冷风吹拂而过,荡起波澜,无情地窜进沙轻舞的衣衫领子里,刺的她浑身一抖,唇色又紫了一度。
见状,蔺晨微蹙眉,不由分说地抬手将她手里的冰棒一抢,直径扔进了垃圾桶。
动作迅速利落,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沙轻舞倏然一愣,怔忪的瞳孔盯着眼前被阴霾笼罩的蔺晨。
一秒后,暗自垂眸。
看来是她得寸进尺了。
做饭的蔺晨,倒罗汉果茶的蔺晨,给她买冰棒的蔺晨,这样温柔的蔺晨击破了她的防火墙,让她渐渐露出了狐狸尾巴。奈何,到头来他还是那个训起人来凛若冰霜的蔺晨。
空荡的脖子在寒风的侵袭后,被一条青棕色的围巾占领。
沙轻舞垂头一看,鼻尖不经意地擦过围巾一角,淡淡的烟草味霸道的冲入鼻腔,心弦骤然一动。
她有些错愕,又有些不解。
抬头看去,蔺晨正低着头仔细的帮她整理脖子上的围巾。
苍白的月色下,他脸庞线条明畅,棱角分明,薄唇近在咫尺,泛着水光,好生诱惑。
不自觉地,她有些不知廉耻地咽了咽口水。
“北京的天气不如s市,天寒地冻的,你出门就不会围个围巾吗?”
他浅沉暗哑的音色从头顶传来,像是叮咛,又如嘱咐,更多的还是淡淡的宠溺。
沙轻舞遽然低下头,一张脸瞬间绯红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蔺晨好像对她有意思,可每当这种错觉从心底滋生的时候,又被她强硬地否定了。
也许因为自小一起长大的原因,也许自小她就在蔺家和蔺焉翻天覆地的原因,也许蔺晨只是将她当成第二个蔺焉疼爱的原因。
除此之外,然,别无其他。
“咔嚓”一声将沙轻舞所有的思绪打断,她下意识巡睃而去,找到声源物体后,目光一怔。
只见蔺晨眼眸低垂,一手半圈挡住风,一手缓缓将烟点上,动作娴熟老练,一次便成功的将烟点燃。
轻吸一口,吐出一个不成型的烟圈,在一阵凛冽的风中消逝。
从沙轻舞的视线看去,他指间那簇烟光正好点缀在高挺的鼻尖上,让他的额头、鼻梁和下巴形成一条完美的弧度。
美丽,又耀眼。
两条薄唇轻轻一抿,又将那橙黄色的烟头含进嘴里,微微用力一吸,那火光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就像是小时候帮外婆生灶火一般,每次只要用扇子一扇,快要熄火的炉灶又窜起熊熊火苗。
亦如她与蔺晨的关系。
那簇火苗是该生还是该灭?
(小剧场)
“小伙子对你媳妇真好,大冬天的要吃冰棒,拿她没辙了不是。”
蔺晨浅勾唇,颇有无奈:“给惯坏了,管不动了。”
老板娘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了眼站在垃圾桶前拆包装的沙轻舞:“长得亭亭玉立,性格也开朗,好好珍惜。”
“会的。”
“这个湖是北京城出了名的情人湖,听说在这里定情的人啊都能够长长久久,相濡以沫,你俩定能白头偕老。往后再生一对娃娃,承欢膝下,没事就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