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刚好任俞从外边进来,看见里面血雨腥风,任俞赶紧道:“你们在这里干嘛?我小叔病刚刚好转,不是让你们别打搅他?”
大家都一脸苦相,哀求的看着任总。
任俞也知道不是他们要来的,赶紧把人全部赶出去,病房里看的见的就剩下他跟任恺泽两人。
任俞给任恺泽倒了一杯水:“小叔,你才刚刚醒过来,就安心休息半年,你放心半年我把公司玩不垮。”
任恺泽听的青筋一跳:“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玩不垮?”
任俞在他面前一直是小辈,嘻嘻笑道:“小叔你放心,现在你醒了公司不会出事。”
任恺泽没说话。
他脸上瘦的可怕,往日那种冷漠的气势不再凌厉,看上去对侄儿还是有三分情面:“以后别在乱来了,你年纪不小了,要修身养性知道吗?”
任俞诶一声,小心翼翼观察任恺泽的神色。
他真的不记得周阮了吗?
这两年来,任恺泽的一切任俞都看在眼里,小叔虽然没有说过要去找周阮,但是他把自己埋入无止尽的工作中,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一天比一天难对付。
可这只是刚开始。
慢慢的,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暴躁完后他会坐在窗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俞问过几次,任恺泽都没说话。
直到一天夜里,那时候任恺泽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变差,任俞担心他所以赶到办公室,看见小叔还是坐在他至高无上的位置,背对着他看着落地窗外万家灯火。
任俞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景让他心猛然一疼:“小叔……”
任恺泽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好半天才说:“任俞,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怎么回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弄丢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任俞脸都给疼麻木了。
从那之后,毫无病理的任恺泽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人无端消瘦,无论医生给他开什么药,给他吃什么灵芝神药,通通都没有用。
有句俗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任俞以前觉得就是个笑话,到现在才明白人真的是这样。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再加上后来寻找周阮,知道她被周闻一囚禁凌虐,任俞的精神也垮了。
现在任恺泽病能好,任俞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害怕小叔记着周阮。
或者说,他也害怕自己记着周阮。
考虑再三,任俞没敢在小叔面前提周阮的名字,两叔侄待了一会后任俞便主动离开,让小叔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