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你。”
宝如听到齐氏,想想这些时日齐氏拿她当易碎的琉璃一样的,鞍前马后地嘱咐这个叮嘱那个,恨不得事事周全。这才觉得怕了,赶紧拉高了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处,瞧着陆二郎不说话了。
陆二郎点点她的鼻尖,将火炉往床边推了些,确定床上暖和了,才吩咐说:“雪天路滑,要就是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摔一跤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你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双身子的人,我怎么放心让你出去。千万记着些,若让我回来知道你又调皮了,看我会不会家法伺候你。”
陆二郎所说的家法,宝如想起来就脸红。
上回贪甜多喝了几杯果酒,结果醉了大半晚,醒来便被这人扒下了裤子,照着臀上一下接一下地打。
疼倒是不疼,就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被丈夫这样打,宝如羞都要羞死了,关键打完了他还不罢休……想想上回的事,她便气哼哼的,把头一转,也不提出去玩儿的事儿了,重新躲回被子里,不理人了。
陆二郎见她娇气的样子,实在是拿她没办法,眼见上学堂的时间快到了,笑着拿出几块点心,给她在火炉上温着,又嘱咐几句,便关上门出去了。
今年雪下的晚,也格外的急,这边陆二郎出去了一上午,再回来的时候,厚厚的雪都快有一脚深了。
堂屋四周门窗全都关得紧紧的,屋子里烧着炉子,只在边缘一角的高窗上留了条缝儿。因冬衣做的早,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彻底闲下来,外头雪大不好走路,齐氏便去隔壁取了馅料和面皮,挪到自家堂屋里包着。
虽是冬日,饺子店的生意却并没有跟着减损,仍旧照常开着,这会儿陆荷依旧是不得闲的。
宝如却因着个大肚子,整整闲了一个冬天,自肚子大起来后,但凡重一点的活计,齐氏是一样都不让她沾手了。这会儿娘俩围着暖烘烘的炉子坐在屋里,她手里闲得慌,便也跟着一块儿包饺子。
炉子里还烤着红薯、煨着豆子,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包饺子,偶尔觉得冷了,站起来跺跺脚,速度倒是很快。
外头陆二郎取了兜帽,在廊下跺了跺脚,确定身上的碎雪粒全都没了,才开了条缝儿进了堂屋,正看见婆媳俩在那里聊的高兴。
“怎么不干脆在学堂旁边找家店吃了,也花不了几个钱,这么大的雪,倒还专门跑回来一趟。”
一看陆二郎推门进来,身上衣服被风雪吹的凌乱,鼻尖和两颊也被寒风冻得红通通的,齐氏忍不住便埋怨。
怨归怨,到底是心疼儿子,又招手让他到炉子边来,赶紧烘炉子取暖。
宝如也搬了板凳过来,又小心从火堆中取出两块烤好的红薯,去掉皮,露出里头香甜软糯的红瓤,都放到盘子里递给陆二郎。
陆二郎却没接,离婆媳俩远远地,在温暖的屋子里静站片刻,待身上寒气去了,才敢到宝如身前去。
齐氏笑的眼睛弯弯,这二子瞧着读书读得木呆,不成想竟这么会疼媳妇儿的。
陆二郎靠着炉边暖暖手,等身上有了暖意了,才说:“不是我不想留,碎银都带好了。只是山长随性,原本计划着是腊月二十考完终试,便让我们放假的,只是看这回雪下得这么大,一日两日恐怕也停不了,就临时改了主意,把终试调到了明日考,提前让我们回来做准备了。”
学堂里的事,齐氏知之不多,只是一听说明日要考试,立马就郑重起来了,也不让他在这里多待了,赶紧招呼陆二郎回屋子复习。
陆二郎吃完一个红薯,又接过宝如递来的姜糖茶,喝了一口,只觉得胸腔里暖融融的,跟着笑道:“功夫都在平时,儿子平日里都是扎扎实实一点点学过来的,不需要临时抱佛脚那一套,娘你就不用操心了。”
齐氏想了想,从进入府学开始,几次测试,陆二郎的成绩在同期里面都是稳稳列在第一,从来没下去过。上回他一位师长临时来家中做客,对陆二郎在府学中的表现,也是连连赞扬,可见儿子平日里是下足了功夫的。
因而,既然陆二郎这么说了,齐氏便也不催促了。重新低头包饺子,叹口气闲聊:“头前我见这天儿还不错,虽然冷些,却也没什么妨碍,谁知道一转眼竟然就下起了大雪,宝如这肚子,真要是乘车回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