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郎轻轻颠了颠她,脸上带着笑意,胸腔也跟着轻轻震动。
宝如脸羞的通红,扭扭捏捏不敢抬脸,手却伸出来,往他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陆二郎笑得不行,知道她是真的羞,也不敢调戏狠了,生怕到时候真的生气了,哄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两人快要到租住的院子的时候,迎面碰上刘氏出来打酱油。
刘氏见到女儿被女婿背着回来,那个表情哦,又想笑,又生生忍住,还要在女婿面前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可精彩了。
宝如红着脸从陆二郎背上下来,被刘氏拉着手数落:“这么大个人了,腿脚也麻溜的很,怎么能让二郎背着走。没大没小的,二郎可是个读书人,万一让熟悉的人撞见,以后还做不做人啦?”
话是这样说,刘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么疼媳妇儿的男人,还是很少见的,偏偏还都让她们母女俩碰见了。她那早死的丈夫是一个,如今这个秀才女婿又是一个。想想宝如刚被逼着代嫁时,她们母女俩那满心满眼的绝望,如今这样,倒是苦尽甘来了。
知道刘氏是纸老虎,宝如一点也不怕被她训斥,只是微微吐了吐舌头。
反倒是陆二郎,看不得小媳妇儿被岳母责骂,帮腔道:“宝如陪着走了大半天,累的不轻,我是她相公,背她也是应该的……唉?岳母是要去打酱油,碗给我,我去吧……”
话题岔开,刘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推脱了几回,没推脱掉,还是把碗给了女婿。
目送陆二郎的背影在巷角消失,刘氏才收了笑容,点点宝如的脑袋,无奈道:“你啊,太不懂事……”
“娘”
宝如嘟着嘴,赶紧去拉她娘的袖子,一摇一摇的撒娇。
刘氏忍不住就笑了,看着宝如比出嫁前还娇气的模样,既放心,又涌出一阵阵的无奈。
算了,傻人有傻福!她还是不多说了。反正这俩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他们小夫妻去吧。
房契全部办好弄好,那两处院子就算是归属于陆家了,三人心情都不错,晚上便多炒了两个菜,算作是庆祝了。
陆二郎还特意去厨下给宝如蒸了碗蛋羹,刘氏十分惊诧,原想着女婿是个读书人,应该是什么都不干,只专心多读书的。没成想,他居然还会下厨、还愿意为了媳妇下厨,假意责备的同时,心里对女婿也更加满意了。
宝如心里憋着事儿,见她娘口口声声责备她不会过日子,也不敢多说,生怕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相公可是嘱咐过的,没有确切消息前,千万不能告诉两位老人的。
宝如向来听他的话,这会儿就算是对着她娘,也紧紧把嘴闭上,不敢透露半分。
第二日,陆大郎一行人便赶着牛车,带着陆荷齐氏母女的行李、足够的口粮以及从地里拔来的新鲜菜蔬,赶在陆二郎出门前,早早就到了。
彼时陆二郎三人刚吃完早饭,也没想到齐氏他们会来的这么早,宝如刘氏母女俩赶紧到灶房熬粥摊煎饼,李氏陆荷也跟着进去帮忙。陆二郎则从屋子里拿出房契,交到齐氏和陆大郎手上,让他们俩过目。
不管当初有多么反对,此时看到房契,老人家都是打心眼儿里高兴。齐氏小心从陆二郎手里接过,甚至紧张地握地契的手都在抖。
府城里也有几个青山镇的人,况且陆二郎是案首,那么出名,有关他的消息,在乡下传的也很快。上回那送信人走了之后,渐渐地乡邻们都知道了,那个冲喜来的秀才娘子,靠着几张点心方子,在府城发了一笔大财。
羡慕的有,眼红的也有。但现在陆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挑事的毕竟在少数,多数乡邻都是真心祝福的。甚至还隐隐地流传着一句话,都说宝如是陆二郎的福星。
旺夫旺家,可不就是福星?对这个儿媳妇,齐氏现在可是满意的很!
陆二郎见他娘那么激动,给她倒了杯茶,笑笑道:“手续都办完了,现在院子已经是咱们的了。一会儿这车行李,大哥也不用急着搬下来,直接运到新院子里就行。所有的锁我都换成新的了,安全得很,这是钥匙,里头家具都齐备着,娘和大姐看着打扫一下,说不得今日就能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