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罗洋买到了坐票。
坐的位置正好有两个搭伴的女孩, 她们梳着长长的辫子,穿着的确良衬衫, 看上去文静淑女,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最主要她们长得还不赖。
罗洋掏出他的速写本,开始显摆似的翻阅着他的画,果然这两女孩被他的画吸引住了, 主动唤着同志和他攀谈起来。
没过一会儿,罗洋又对这两女孩没有兴趣,她们就是县城里的女工,不懂得欣赏艺术。他翻了翻书包,从中掏出一张四四方方,折叠好的白纸。
展开画纸,上面有一女孩,皮肤细腻,唇线微勾,带着讽刺的冷意,丹凤眼本来似水般柔媚,却含着冷光,顾盼之间似月光下的清辉。
正是那天魏喜拒绝他的默写画。
他把画纸悄悄放在他的胸口上,再看看两个害羞到不敢直视他的女工,还是觉得这样的魏喜更加美,更加与众不同。骄傲的她令他想起希腊神话中的阿尔忒弥斯女神,可她却跟那癞皮狗一样的顾焕兴好成对象了。
罗洋想起魏喜说他矮,说他娘们儿,还说他不行,怒从心中生,为什么他还要在意这女人。他起了身,挤出过道,准备把这画纸往开水锅下的铁桶扔。
揉成团的画纸甩进铁桶,没走两步,罗洋又捡了回来。他展开,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画作。
这时候,有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路过他身后,罗洋起身,两人相撞,男人正好瞥见他的画作。
男人的瞳孔紧缩,又瞬间放大,他的眼神闪过骇人的冷光,神情变换,却不是一个普通工人该有的表情。
“你挤什么挤?没看见有人蹲地上吗?”罗洋冲男人吼道,在看到那人身材那会儿,又慢慢降下分贝。
“同志,对不起。”男人收敛表情,立刻真诚地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罗洋看这男人器宇轩昂,还以为和他一样是个知青。他摇摇头,也好言好语说:“算了,我也没看到。”罗洋叠上画纸往座位上走去,身后那男人立刻尾随他。
没过一阵子,男人就以他座位太吵不好看书的理由换到罗洋身旁的位置,他拿出一本红宝书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来。
罗洋没起疑心,和另外两个女工攀谈着收粮沟的事。后来,听到罗洋要去省城“美影办”,男人才插了几嘴,说自己以前也搞过摄影。
罗洋顿时对男人有了兴趣,两个男人开始抛下女同志,热切地讨论起绘画和摄影,当然不可避免罗洋谈起他在收粮沟的知青生活。男人不着痕迹提起刚才看到男人画的女孩,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