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外公沉着脸站在一旁没作声,自家二姨三姨也在哭,小舅舅倒是没哭,气鼓鼓的抱住猪头,大喊着这是我家的猪,死活不松手。
好一场抢猪大战!
李秀娟擦去眼泪,红着眼睛说:“他们说爹贪污了队委的款子,要咱家把钱还回去,咱家哪有钱还?他们就抓咱家的猪去抵。”
“大姐,别让他们抓走咱家的猪,我每天走好远去打猪草,好不容易把小花养这么大,我不要……呜呜……”十岁的李聪急得大哭起来。
因猪是白毛,身上却有几块黑斑,看上去花花的,李聪就给它取了小花这个名字,在李家,李聪是负责打猪草的,近两年年成不好,猪草很少,所以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打着一篮子猪草,十分辛苦。
傅有粮按住李聪的肩膀安慰:“别怕,姐夫在这,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你们。”
听到这,傅小雨便知道调查小组调查的结果是外公确实贪污了公款。
她在心里冷笑,真是白瞎了她的信任!
李秀芝看向下田生产队的队长何明:“何叔,我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怎么会贪污公款?”
“我也不相信,可是调查小组调查的结果就是这样,秀芝侄女,我也是公事公办,你别怪我啊!”何明也很无奈,他和李华贤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当然相信李华贤,可是调查小组查出的结果他也不得不信,身为大队长,也不得不执行队委的指令。
傅小雨握了握小拳拳,看来还是得她出手才行,她酝酿了片刻,在心里暗念,妈,问一问调查小组的人都是谁?
李秀芝立即问:“何叔,那调查小组的成员都是哪些人?”
“周山,陈东来,谢向国。”何明答。
傅小雨继续,爸,问问妈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两家离得远,傅有粮回来的次数不多,对下田生产队不太熟,听着何明的话,低声问李秀芝:“这几个人都是哪家的人?”
“周山是管钱会计周又林的侄子,陈东来是管账会计陈西来的大哥,谢向国是队委管政治思想的专员。”李秀芝答。
傅小雨就呵呵了,三个里面有两个是坏人家的亲戚,还有一个随时可以被收卖的干部,还调查个屁,直接定罪不就行了?
她咬了咬牙龈,再念,妈,问一问何明,为什么只怀疑外公不怀疑另外两个会计?
李秀芝看向何明:“何叔,为什么只怀疑我爹,周会计和陈会计怎么没嫌疑呢?”
“周陈两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就你家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搬……”何明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傅小雨继续,妈,问一问何明,外公是怎么拿到钱的?
李秀芝问:“那我爹又是怎么拿到钱的?被拿的钱原先是放在何处?”
“你爹不肯说,我们也查不出来,那钱原先是锁在队委的钱柜里的。”何明答。
李秀芝再问:“钥匙在哪?钱柜可有被锹的痕迹?”问完后咂巴着嘴,咋回事儿?她今天的脑瓜子咋这么灵活了,啥问题都想着了。
“钥匙在周会计那,钱柜倒也没有被锹的迹象,但周会计说他的钥匙丢了,想来是被你爹给捡走把钱给偷了。”何明看了看一旁的周又林,强调一句:“这话是周会计说的。”
周又林站出来,神气极了:“没错,我的钥匙丢了,一定是被你爹捡走把队委的钱给偷了,那可是队委申请了大半年才申请下来给队里买农具的钱,关系着我们生产队所有人的利益,你爹这是不想让我们生产队的人过上好日子啊,太自私了!”
村民们都低声议论起来,有几个人还给李华贤冠上了反革、命的坏分子的罪名,喊打喊杀起来。
另一会计陈西来沉着脸说:“这事调查小组查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问的?何队长,赶紧把猪抬走卖了好把空子补上,免得上面发现了派人下来查,到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
傅小雨听到周又林和陈西来的话直想骂娘,这两个混账东西,摆明就是他偷的钱,诬陷外公,她思索片刻,许愿,把周又林的钥匙露出来。
周又林还在向村民煽风点火,把李华贤说得罪大恶极,突然啪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