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旬天佑,看着旬天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陌生。
齐君琢想到了之前姬凰带着讥讽的笑说‘他一定没有跟你少提到我’时的模样,那张美丽的脸上明明带着讥嘲,却分外的平静,平静得好似一个局外人。
她早就明白旬天佑不会说她一句好话,她心知肚明旬天佑跟他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她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似乎旬天佑怎么对她,她都不会意外。而即使知道他与旬天佑早就相识,完全能猜想到他听了旬天佑不少对她不好的评价,也可能因此才对她一直不怎么友善后,她也只是并不怎么意外的一句‘怪不得’而已。
旬天佑对姬凰失望,但姬凰对旬天佑甚至旬家,可能已经绝望!
想到过往旬天佑每一次提到姬凰时,那鄙夷的冷笑,那不堪的评价,齐君琢感到深深的懊悔。
他是不是做错了?
自从看清了真正的姬凰,看清了姬凰拥有的才华和不屈坚毅的性格,看了那段让他心下动容的采访……拨开最初在旬天佑几年里不断诉说下对姬凰留下的负面印象,齐君琢发现他从无认识过姬凰。
他所认识的姬凰,跟旬天佑所说的姬凰完全是不同的人!
今天是容伯母的五十大寿,刚好姬老爷子也跟他父亲暗示过,让他这个娱乐行业的人领姬凰回家一回,齐君琢便以为可以利用伯母五十大寿的机会,让旬天佑认识真正的姬凰,让旬天佑看清姬凰真实的一面……
可他忽略了,姬凰为什么要旬天佑看清?
如她所说,她只想平平淡淡过个日子拼自己的事业,为什么让她再一次搅合进去!
“你了解她吗天佑!你一直称她妹妹以哥哥自居,但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你知道她拥有的才能吗?”齐君琢紧紧盯着旬天佑,目光冷厉,不知在说旬天佑还是自己:“你知不知道……她以前自杀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甚至还有我的手笔!”
旬天佑被齐君琢陡然的质问惊住,不是因为话语的内容,还是因为齐君琢的态度。
僵住的脸半晌,旬天佑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哈哈,连你也被她骗了!高手啊!自杀?你信?旬家因为她一句话差点破产,她没自杀。我爷爷气得病倒半身不遂,她没自杀。姬家把她送到国外,她没自杀。你告诉我,她还能为什么自杀!你说!”
齐君琢顿时眼神无比失望,许久才掰开旬天佑紧抓他手臂的手,拍拍笔挺西装留下的皱褶,举足向屋内走去:“你不愿意去看清怎么能看清,天佑,至少……我已经看清了。”
走到门前,身后传来旬天佑不可置信的声音:“君琢,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有了兴趣!”
脚步顿住,齐君琢眼中暗潮汹涌,神情复杂,许久才淡淡道:“或许……是喜欢吧。”
看着齐君琢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原地旬天佑眼睛瞪得老大,瞠目结舌喃喃低语:“疯了……疯了……”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姬凰无视周围不时投来的目光安静在坐在容云袖身边,从进来到现在她没有说一句话。
来的时候人已经坐满,有爷爷姬老爷子、姬家掌权人姬明雄、姬凰的母亲容云袖、姬家长子姬孝礼,以及姬凰的弟弟姬孝儒。另外还有齐君琢的父亲齐国忠母亲季金金、旬天佑的父亲旬庭、姬家交好的陈家当家人陈龙飞极其夫人、容云袖的好友杨丹丹。
容云袖素来不喜露面,五十岁的生日她不想大操大办,于是姬家便只邀请了相熟的友人前来小聚。
姬凰觉得旬庭绝对不在邀请之列,十成十是不请自来,也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连同刚进来的旬天佑,有六成可能也不再邀请的名单之内。
手一直被容云袖紧紧抓着,即使跟桌上的人交谈着,姬凰也能感到容云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家里,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但自己的这个便宜母亲,恐怕也是最难处的了。
谁都没有错,只是不知道如何相处下去。姬凰觉得可能她这位母亲比她更紧张,因为以往这种场合下,出现过很多次不好的场面。
桌上都是姬家最亲近的人,很多事都心知肚明,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的扫过姬凰,哪怕是装得再自然。
但这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