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又出现在将军府,其后竟与镇国公一路同行去往江宁,母后与镇国公的私情已是确切无疑,少师说过镇国公素有反心,朕也怀疑他在秦岭养兵,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的种种行迹,朕非杀他不可。可是朕看遍左右,不是母后的人就是镇国公的人,朕知道要忍耐,可是朕不想忍得太久。”
“就这些,一字不差。”秦渭摆出棋局看着若兰,“过来,快过来,说话可得算话。”
若兰心惊不已,落子连续失误,秦渭不满指指她:“若兰,你没用心。”
她回过神忙说道:“我在想一些事,这样,我坐着让你画我。”
“脱了衣裳吗?”秦渭歪头笑看着她。
“改日再脱衣裳。”她敷衍着坐到窗下,秦渭端详着她,眉间微蹙静若处子,连声说妙。
他作画,她安静坐着凝神思忖,思来想去,此事既涉及二哥谋反,又涉及他与太后的私情,跟谁也不能说。
那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帮上荣二哥?
她看着秦渭,只能在他身上打主意了。
荣二哥走后,太后一怒之下让他回府帮着父亲管理小学堂,太后可能说了狠话,他回到府中晕厥过去,醒来后茫然看着她:“若兰,我有些糊涂,我好象忘了一些事,若兰的头发盘了起来,我们成亲了是吗?”
她试探着问过,他记得与她在江宁的点点滴滴,却忘了太后,忘了镇国公,忘了如何来的京城,忘了曾在上书房做过少师,年幼时年少时岳州书院时,他都不记得,他的记忆只有一年多,他记得整日关在书房中醉心诗画,有一日夜里他想出去走走,他走到秦淮河边,有两艘游船相撞,有人落水,他跳下去救人,救起一位秀丽的姑娘,姑娘问他名字……
若他能好起来,即便不记得她,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也许能放下执念,与她一起帮着二哥与太后。
她求了延平大长公主,请吕爷爷来为他把脉扎针,收效甚微。
她决定听吕爷爷的,与秦渭回江宁旧地重游,刺激他好起来。
“若兰,你又发呆了。”秦渭悠然靠坐着,手中捧一本书笑看着她。
孩子一般纯净,每日醉心于琴棋书画,眼里心里只有妻子,这样的他并没有什么不好,若兰鼻子一酸,扭过脸挑开车帘假装去看路边风景,不能让他看到她哭,他会慌张会手足无措,会一遍一遍问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得不到令他信服的答案,他会跟着她哭,他会自责自己是个傻子,因为家里家外总有人悄悄议论,说他又疯又傻。
车帘揭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人马分为两列,胯/下的马神峻,马上的人精神,虽着了常服,可看出是训练有素的卫兵,队伍中间是几辆青布马车,车内传来女子的说笑声与孩子的嬉闹声。
长长的队伍行过,最后来了两匹高头大马,马背上两名玄衣男子,头上斗笠压得很低,一位腰悬宝剑,一位跨着宝刀,二人轻松谈笑着,与辅国公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荣二哥。”若兰忙喊了一声。
荣恪拨转马头策马而来,看到她跳下马背笑道:“怎么是若兰?往哪儿去?”
若兰挑起车帘指指秦渭:“带着他回一趟江宁。”
荣恪看向秦渭,左手举着一盏茶右手捧一本书,浑然忘我。
若兰推一下他,他抬起头,澄澈的目光看向荣恪,脸上浮起真挚的笑,说一声荣二哥好,低下头继续埋头书中。
“他记起你来了?”荣恪问道。
若兰说是。
“回江宁做什么?”荣恪若有所思,“这样的他,挺不错的。”
“可不是完整的他。”若兰一声轻叹。
“那倒也是。”荣恪点头,扭头瞧一眼队伍,已经只剩了尘烟,心里骂翟冲也不等等他,又一想,一大队人马停下来等着,确实费事,忙对若兰说道:“秦渭的父母云游不在家中,他发疯的事,我与温总督谈起过,温总督似乎知道些什么,到了江宁后你去求柳姑姑,让她帮你说话,见着温总督后,就说与太后有些闺中情谊,温总督也许肯帮你们。”
若兰说声多谢,看一眼周围仆从,欲言又止。
荣恪又扭头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