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轻声道:“所以,先帝对少帅的心,和你对哥哥的心,是一样的。”
“是珍珍写信告诉我的,珍珍说有一次与父皇闲谈,父皇说自己不值一把刀,她便问起详情,知道此事与我有关,便给我来了书信。”提起珍珍,荣恪摇着头笑,“小丫头重情重义,当年我派秦义接她到京城,说是一直记着我的恩情。”
“你还恨着先帝吗?”温雅问他。
“看到他的手册,心中十分愤恨,喜欢就去喜欢,非要搞得深情悲切。睿宗皇帝这个人,做什么都要思虑长远,偏生命短……”荣恪摇头。
“就是因为命短,才总是思虑长远的。”温雅打断他。
“你总是护着他。”荣恪不满。
“你还恨他吗?”温雅揪着不放。
“不恨了,我嫉妒。”荣恪咬牙,“好一出生离死别无怨无悔,真是可恨。”
“明年皇陵祭奠的时候,你跟着我去吧?”
“不去。”
温雅跟他说起自己看到先帝手册时的那个梦境,对他说道:“我知道不是先帝托梦,只是我自己在梦中开解自己罢了,都两次了,在梦中救我的总是你。”
本想着哄荣恪高兴,没想到他不悦问道:“你在梦中抱他了?还想去亲他,他躲开了?”
温雅拍他一下:“做个梦也泛酸吗?”
“那你呢?瞧见琼华母夜叉一般冲了出去,她说孩子是我的,你明知道她在气你,还恶狠狠瞪我一眼,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叫一声玉娥,你就沉了脸,吓得玉娥都不敢正眼看我。”荣恪瞧着她。
她哼了一声:“没人看你才好呢。”
他就握住她手笑。
小吵小闹闲谈说笑间,走过小桥流水青瓦白墙大街小巷,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一抬头,鸡鸣寺已在眼前。
“我看看老太君去。”温雅笑道。
进了鸡鸣寺后一所院子,小双正在廊下与冯起荣开玩耍,瞧见二人身影呀了一声嚷嚷起来:“大哥,不,二哥带着二嫂回来了。”
她与大双没见过荣麟,荣夫人刚认下义女的时候,总爱追着荣恪叫大哥,后来月婵委婉提醒,才改了口。
一声二嫂,温雅顿住脚步,红着脸躲在了荣恪身后,月婵与荣瑛一左一右打起了帘子,荣夫人迎面而出,荣恪抢步过去扶住母亲,笑道:“雅雅说了,今日只叙家礼。”
荣夫人闪避一旁,板着脸说一声请。
温雅进去时,老太君盘膝坐在榻上看着她笑,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温雅福身下去,老太君一把攥住她手拉她坐下,眯着两眼打量着她笑问荣恪:“这就是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