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呆,要是冯茂在就好了。
延平这一胎怀得辛苦,从怀胎二月害喜到如今,眼看两月后就要临盆,冯茂常常在府中陪伴,甚少进宫。
只是经翟冲这一顶撞,她倒冷静下来了,就是的,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多事等着去做,别耗费在生闷气上。
叹口气站起身,进隔间接着批阅奏折去了。
傍晚的时候,奏折批阅得差不多了,又拿起温瑜的密折看了一遍,哥哥脾气火爆,不能不理他,还得给他个回信。
温雅回四个字,按兵不动。
灯下看着密信,哥哥为何会想起搜寻这支队伍?难道是父亲指示?
可她分明嘱咐过父亲,要查也是她自己派人追查,不让父亲轻举妄动。
哥哥性情直来直去,若无人指使,断不会想起去秦岭搜寻什么队伍,那么,是谁指使的他?
温雅想着,在灯下又写两封书信,一封给父亲,一封给哥哥。
夜里回到宝慈宫,站在床前愣愣看着床下,他挖掘那条密道,是单单为了与我相见呢?还是别有所图,为自己的造反大业铺路?
唤一声芳华,想要让她设法将密道堵死,让他再也不能从她床下钻出来。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他来了,吃个闭门羹,又得垂头丧气,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
矮身上了床,对芳华摆手道:“没事了,睡去吧。”
芳华退了出去,她拿出枕下的手册看着,润湿着眼哽咽道:“先帝,你别怪我,我不是纵容他来夺你的江山,我只是想着,总得给他一次辩解的机会,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何如此,若是只图一时之快处置了他,万一是误会呢?”
“先帝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染指你的江山,我一定要将你的江山顺顺当当交在昕儿手中,归政后将一切安排妥当了,我再跟他远走高飞。”
“巩义的行宫肯定要焚毁,那儿离皇陵很近,你若看见起了大火,千万别像上回那样,再打雷下雨把火给浇灭了,一定要如手册中所说,放我走。”
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将手册看了几遍,合上塞回枕下,拿过熏球抱在胸前,安静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看着床下又噘了嘴,怎么还是没来?
梳洗的时候到底没忍住,问艾姑姑道:“前夜里艾姑姑去见镇国公,他在忙什么?”
“奴婢去的时候,镇国公正在书房里磨石头。”艾姑姑忙道。
温雅嗯了一声,他有什么烦心的事吗?可是因为我那日对他失约?依他的脾气,该闯进宫来问我才对。
到了垂拱殿一问,荣恪又没进宫。
心里有些气,正无处发泄的时候,翟冲在外禀报说冯茂求见。
温雅忙说快请。
“大前夜里荣恪等了半宵,太后怎么没来?”冯茂坐下问道。
“我身子不适。”又怕他问怎么不派人传信,加一句,“一时糊涂,给忘了。延平怎么样了?”
“这几日还好,不怎么呕吐了,能多吃些,精神也好了许多。”冯茂摇着头叹气,“那一张脸又黄又瘦,看着就心疼,生完这一胎,说什么也不能再生了。”
“总得延平想通,你说了也不算。”温雅笑道。
冯茂也笑:“那倒也是。”
“镇国公这两日怎么不进宫?”温雅到底憋不住,开口问道。
“太后不知道吗?”冯茂忙道,“十月初二一场雪后,老夫人犯了哮喘,吃了药后本来压下去了,病情好转许多。大前夜里,荣恪久候太后不至,正说要进宫来瞧瞧,府里来人说老夫人突然不好了,就赶紧回府去了。吕爷爷说,老夫人病情严重,他都不敢保证能好。冯起这几日索性住在了镇国公府,老夫人一醒过来,就闹着要两个孩子,一个冯起一个荣开,一左一右陪着,老夫人才高兴,一高兴病情也能减轻些。”
温雅唬了一跳,她对老夫人一直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使得老夫人没能抱上曾孙,每次在菩萨像前进香,都会祈祷菩萨保佑老夫人长命百岁,一定要看到她和荣恪的孩子。
难怪荣恪没有进宫,原来老夫人生病了。
难怪艾姑姑说他没事,分明是他知道自己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