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戏的时候,就觉得那双眼睛在那儿见过,原来是你。”
女子哼了一声:“那出百戏可是专为你演的,练了好几年,就盼着再见到你的时候,可以在你面前惊艳亮相,竟没认出我来?真是叫人伤心。”
“你怎么来了?符郁不是让你在乌孙坐阵朝堂吗?”荣恪问道。
“朝堂跟你比起来,算什么呢。”女子笑道,“为了见你,谁还管什么朝堂,你在信中给我的承诺,可别忘了。”
昨夜里表演百戏的女子原来就是琼华公主,温雅想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原来今日凌晨是她救了荣恪,荣恪又在信中给她承诺了什么?
扶住门边的墙怔怔发呆,又听屋内琼华公主说道:“你跟我回乌孙去吧,何必呆在殷朝受这窝囊气,兼着两份不咸不淡的差事,上朝都没你的份,还得扮做内禁卫护卫你们的太后和皇上,堂堂镇国公,跟那杂役有什么两样?出门连个扈从都没有,要是按着一等公的仪仗,昨夜里能受伤吗?”
“是我自在惯了,不愿意那么多人跟着。”荣恪说道,“再说了,还不是你们乌孙人狠毒,要置我于死地。”
“胆敢伤你的人,我自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琼华公主咬着牙笑,“殷朝的劳什子规矩太多,你也不是能受得了束缚的人,跟我回乌孙去,我会让你过得比皇帝还舒服。”
荣恪不说话,琼华公主道:“怎么?舍不得你们的小太后?”
她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到榻边蹲下身去看着荣恪:“你说,她美还是我美?”
“那自然是……”荣恪顿了一下,“你美……”
温雅心头如同被大锤狠狠击打了一下,疼得缩在一起,松开手倒退着下了石阶,就听屋内荣恪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叫了一声,琼华公主咯咯笑了起来,他又啊得一声叫:“别,别呀,伤好了再说……”
她僵立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滋味,又苦又涩又辣又酸,疾步转身绕过紫藤花架出了后门,冯茂和柳真正在等候,瞧见她的身影忙迎了过来,冯茂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
温雅没说话,柳真扶着她上了轿子,温雅僵坐了一会儿,吩咐道:“回宫吧。”
“这会儿宫门下钥,进不去了。”冯茂忙道,“太后去别馆那儿委屈一夜,明日一大早回宫。”
“哪来的别馆呢?”温雅问道。
“是京中大富朱家借来的,臣都已做了准备,太后过去放心住着。”冯茂笑道。
“原来,我出趟宫要让这么多人受累。”温雅长叹一口气,“走吧。”
她闭了眼缩在大轿一角,想着那琼华公主。
她此刻在荣恪的书房,与他轻松恣意得笑谈,毫无顾忌说着热辣辣的情话,她知道他不愿被束缚,要带他回乌孙,说会让他过得比皇帝都舒服,而且,她能做到。
而自己,来瞧他一眼都得费尽周折偷偷摸摸。
想着她说的话,兼着两份不咸不淡的差事,上朝都没你的份,还得扮做内禁卫护卫你们的太后和皇上,堂堂镇国公,跟那杂役有什么两样?
自己分明让他受了委屈,却还觉得能让他呆在身边,就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从来自信从容的温雅,头一次心生怯意。
自己对他,是不是做错了?
可想到她问荣恪谁美,荣恪说自然是你美。
温雅紧咬了唇,怒气升腾而起,坐着了身子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坐榻上,恨得咬牙不已。
好你个荣恪,等我料理了乌孙人,再回头跟你算这一笔账。
突然又后悔了,刚刚为何要退出来,就应该进去站在荣恪面前,摘了帷帽,让他仔细瞧瞧,自己和那琼华公主,究竟谁美?
又想到他声音嘶哑,说话有气无力,如果与那琼华公主一起站在他面前逼问他,是不是太折磨他了?
可你既受了伤,怎么还有力气跟人家打情骂俏?
又嚷又叫的,真是不像话。
正咬牙的时候,听到冯茂在外面和柳真说话:“后背上刀痕摞着刀痕,这次怕是要留下疤痕了,肩上的伤才好了没几个月,唉,荣二回京后,还真是多灾多难。知道他醒来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他说,又是我赢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