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走动巡逻。
荣恪百无聊赖,依然准时出入,看会儿书写会儿字,去小校场抡会儿刀剑,然后打扫擦拭,再到能去的地方走走,好多次想进东暖阁,可翟冲特意安排两位铁塔一般的内禁卫,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煎熬了半个月,三月初十宫门大开,太后还宫了。
荣恪在宣德门外远远站着,看着那个身影从厌翟车上下来,挽着小皇帝的手换了大轿,进了大庆门换小轿,小轿进了紫宸门又换肩舆,径直往后宫去了。
他一直跟到紫宸门,没看清她的面容,只看到青衣青冠庄重肃穆,因天气热了起来,换下了厚重的冬衣,看起来身形更加高挑,腰身更加细瘦。
站了一会儿,翟冲带着一队禁卫迎面而来,瞧见他停下脚步,朝身后众位属下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他歪头看着荣恪:“镇国公好像一直跟在队伍后面。”
荣恪大言不惭:“半月不见,我想皇上了。”
“这么多人侍奉着,行程中每一步都有章程,皇上出了宫和在宫中一样,好着呢。”翟冲睨着他,“镇国公的操心多余了。”
“多余不多余的,我愿意操心。”荣恪咬着牙,“我这份心也许不算什么,若皇上知道了,心里能高兴那么一小会儿,我就值得,就不多余。”
翟冲一笑:“祭拜皇陵前一夜,太后与大长公主共进晚膳,冯驸马非要一起凑热闹,席间冯驸马不知趣,非提起镇国公,被太后厉声训斥,回去后又被大长公主好一通说,第二日祭拜的时候,冯驸马哭得最伤心了,眼泪鼻涕横流。”
荣恪没再搭理他,回到自己值房跟杂役交代几句,经大庆门出宣德楼上马,一路马行缓慢,想着翟冲的话灰心不已,如今都不能提起我了?
秦义骑马跟在他身后,因为走得太慢,无聊得不停打哈欠,索性趴到马背上搂着马脖子,脑袋东摇西晃得打盹儿,庆喜一声喊将他惊醒,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
揉着眼睛坐起身一瞧,正是燕子巷巷口,庆喜站着那儿挥着手喊:“公爷请留步,我们家驸马爷在樊楼包了雅室,说是今日请公爷喝酒,不醉不归。”
荣恪拨转马头回走,秦义忙忙跟上,嘟囔道:“好不容易磨回家了,又得磨到樊楼去。”
庆喜打马跟了上来:“今日让我好等。”
秦义指指前面:“说是骑马,比爬着回来还要慢些。”
话音刚落,荣恪突然一提马缰,纵马窜了出去。
进到樊楼雅室,脚边滚过来两个空酒坛,冯茂已微带醉意,嬉笑着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