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了军营,温雅忙问镇国公伤势如何,冯茂摇头:“脚腕扭了一下,倒是没有大碍,军医说贴几日膏药就好,手指头划破出血给冻住了,郎中说再回来晚些,就得截去了。”
温雅松一口气。
冯茂疑惑道:“问过他是怎么回事,说是纵马太快,从马背上摔下来了,笑说只是些皮肉伤,不用大惊小怪。可臣就是奇怪,他的骑术相当精湛,他的马又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就算在马上睡着了都不会摔下来,除非他自己找死。”
温雅捏一下手指:“驸马可听说过赤乌刀?”
“听过,是荣麟的兵器。荣恪一直在找,找了十八年也没找到。”冯茂说道。
“一直在宫里,前日我为了激励他,赏给了他。”温雅抿唇看向冯茂。
冯茂恍然大悟,“他帐中书案后墙上挂着一把刀,刀上罩了云锦做的罩子,臣想拿下来瞧瞧,他拦住臣虎着脸说许看不许动,臣还琢磨呢,荣二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原来那是赤乌刀。对了,他声音嘶哑,一定是哭过了。也是,魂牵梦萦十八年,终于找回来了,不痛哭一场才怪。”
温雅心里缩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对冯茂摆了摆手。
冯茂躬身退出,出了殿门瞧着翟冲窃笑,心想荣恪寻回赤乌刀,校场比武一定能赢,太后一定会赏他个宫里的差事,你小子就等着吧。
翟冲面无表情,没搭理他。
十月祭拜皇陵,十一月冬至祭天,太后很忙,没有召见过荣恪,荣恪老老实实呆在军营,没进过城,没有回过家中,也没有求见太后。
只冯茂不时前来军营探望,然后再去宫中给太后传递消息。
这日说:“镇国公担忧己方将士与他方将士同在禁军多为故人,甚至为亲朋好友,待到对阵时,看到熟脸下不了手。”
太后沉吟道:“古有傩戏,傩面具粗犷雄伟,不如双方戴上傩面,只以盔甲颜□□分敌我。”
他日又说:“镇国公说两相佯装对阵,不如真刀真枪来得痛快。”
“同为禁军并非敌我,只可切磋不可伤人,点到为止。”太后微笑,“不如让工部赶制未开刃的刀枪,兵刃上涂红漆,要害处染上红漆就算阵亡,非要害处算受伤,伤亡者多的一方,自然就是败了。”
“镇国公说他与太后想得一样,只是慢些,太后当时就能想出,他得琢磨上一天半日才能有主意。”改日冯茂又来,笑对太后说道。
温雅笑而不语,手轻轻捏一下袖子里的熏球。
冯茂又说:“镇国公还说,这次来不及了,日后军中演练,就分成两拨对攻,不用傩面也不用未开刃的刀枪,更不用红漆,只需胜者重奖,败者重罚。”
太后笑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做。”
眼看着快到十一月底,太后问冯茂:“镇国公那儿,如何了?”
“成竹在胸。”冯茂笑道,“届时太后可会亲临?”
温雅说会,说着话拿过案头一只琉璃盅给冯茂看,冯茂隔着琉璃瞧得清楚,笑说道:“好喜气的小姑娘,可是要给镇国公讨个好彩头?”
温雅摇头:“你只要告诉镇国公,在我这儿看到了这个。”
冯茂不明就里,依然忠实传话,荣恪一听喜上眉梢:“你是说那个石雕被太后用琉璃盅罩着搁在案头?”
“我瞧着是个泥人。”冯茂乜斜着眼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个石雕?对了,你有石雕的手艺,那熏球就是你一刀一刀刻出来的,难不成,你刻了一个小姑娘送给了太后?”
荣恪不理他的话茬,只眯着眼笑:“她喜欢就好。”
“难道说,你刻的是太后小时候?”冯茂探究盯着他。
“你少废话。”荣恪不耐烦道,“你只管传话就是。”
“只管传话?”冯茂撸了撸袖子:“把爷当成什么了?传信的青鸟?还是报信的红娘?”
红娘二字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冯茂先回过神来,拍一下嘴说道:“我是张破嘴,说的都是浑话。”又指着荣恪,“那可是当朝太后,你可万万不能有任何不恭敬的想法。”
“我若是有呢?”荣恪挑眉看着他。
冯茂摆摆手:“以后再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