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了,哪有人不往前面看的。”
她也好,她母亲也好,她祖母也好,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少女的时候天真到可笑,过几年吃够了苦,就学乖喽,回首什么最初?那不可笑吗?那都是人无知的时候最不切实际的想法,多吃几次苦头这毛病就会好了。
“是吗?”宋小五手撑在靠在皇后那边的椅臂上,眼睛看着下方陆续进入的人员,道:“那是什么让你下不了狠心?是偶尔一夜的体温,还是你心中的那份情?”
皇后被她说得笑眼弯弯,掩饰住了她发热的眼眶:“王婶与本宫,交浅言深了。”
她是贪图那点子夫妻情,谈不上爱不爱,但就是贪图,但这件事她与她身为天子的夫君都不说,更不可能跟德王妃谈起一字。
大多数的女人成不了最终的上位者,就是败在了自己的情绪上,宋小五作为其中个中翘楚,她没有说皇后的立场,她提起这话只是随便在跟皇后扯闲话:“你会不会在给孩子送女人的时候,想起你当初的心疼能耐?”
那关她什么事?皇后面无表情地想,就是她当初疼过,难道后面的人就不应该疼了吗?她现在不就是接受了这一切,她媳妇就难道不能?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皇后转脸朝看着下方的德王妃看去,她脸是笑的,眼是冷的,话更是冷的:“王婶对我一片真心,这个时候也不忘教我怎么看人,我也跟您直言,您一人之力,是翻不了天的,哪怕有王叔那个痴情种帮着你,你走得顺一时,走不顺一世!”
这个天下不是她的,不是人人都像她,她改变得了小王叔一个人,她改变不了全天下的人!
“我知道。”皇后还跟她说这种话?宋小五撇头,对上她的眼,皇后近在她眼前,隔着不到一个指头的距离,于是她看清了皇后眼中的水雾,她笑了笑,笑意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她就又转过了头看着下方,过了片刻,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
她再清楚不过。
但要做的,就是要做。
她说服不了皇后,皇后也无法改变她,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生。
德王妃的这话后,皇后不再言语,脸上无喜无悲,德王妃则不时地探身往下面看去,碰到对上她视线跟她弯腰请安的,她则笑着跟人示意。
皇后看着,不明白为何一个冷硬至此的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是城府?还是她真置生死于无畏?
过了一会儿,前院的德王领着各府的王爷世子上了主席的台子上,皇后看着隔着一段空气上来的男人们,她启了启嘴,没说出话来,又舔了舔嘴,在对面热闹不凡,连站在她身后的孙公公都被一个认识他的旧识,一个宗室当中的老王爷叫去说话,连随同之人也都在往那边看后,飞快道了一句:“等会儿我会受伤。”
皇后说完,觉得活得四不像,恩不恩忠不忠情不情义不义的自己着实太可悲了,她不禁自嘲地翘了下嘴。
她要活成什么样,才会有内心平静,不受煎熬的一日?
皇后说罢,朝那些下首频频抬头向她仰望而来的人群看去,无需刻意,她脸上就已带上了一国之母的威仪,看着她们一个个低下了头,皇后已没了她当初刚成为太子妃、后来身为皇后的幸福了。
高处不胜寒,她早已不是那个因一点点小欢喜就能高兴大半天的少女了。
她享受如今,但也怀念当初单纯善良的自己。
就在皇后不语,宋小五坐着看着位于北面的正方的人群时,就见德王突然飞快下了台面楼梯,不等铁卫随从跟随就又上了德王妃位于东面的台子。
他跑了上来,无视台子上侍候的人跟他的问安声快步上前走到了德王妃的身边,不等德王妃站起就弯腰在她耳边笑语道:“我坐的那个位置一偏头就能看到你呢,巧极了,你要不要过去坐坐看?”
没想过有这一出的宋小五瞥了他一眼,“还有没有?”
“你不过去?”
“我要陪你大侄子媳妇。”
德王挠挠腮,又低了头,声音也低了:“可我好想亲你怎么办?”
“忍着。”宋小五搭上了他放在椅臂上的手,碰了碰后直直看着他的眼:“忍一小会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