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有我。”
“妹妹。”
“我在。”宋小五朝他颔首。
二郎也朝她重重一点头,站起来利落干脆地去了。
年轻人啊,宋小五就喜欢他这个万事挫不败的劲,她也愿意为他这杆挺直的腰尽她所能——后来所有低下去的腰,都是因为年轻时候受的挫折。
谁不想活得意气风发,永保锐气呢?
如果一个民族永远只有为生存妥协弯下腰的年轻人,这尚且还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损失,而是等他们年纪大了,老了成为了这个国家最暮气陈腐的重要组成后,他们本身这根柱子就被自己蛀空了不算,还会遗害新的年轻人,他们会教育新的年轻人成为他们,这一代一代下去,才是致一个国家空虚根软的根本原因。
荒诞剧的结果走向当然有不同的地方,就看主导在谁手里,是以等宋岳父一大早出现在德王府里,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小五的时候,宋小五笑了。
宋韧不想理她,而是看向了她身边的德王。
“你怎么敢?”他虚弱,但冷酷,他看着赔着他女儿一起胡作非为的德王,想不明白他哪来的胆子陪着她一块疯。
“她敢我就敢了。”德王一脸“这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地看着他的岳父。
“你知不知道,”宋韧指着他的手都是颤抖的,“你差点就害死了她。”
宋小五闻言,略挑了下眉。
宋大人这心偏得够可以的,是她差点害死了他罢?
“不会的,有我呢。”德王同情地看着被吓破了胆的老岳父,对小辫子所说的“岳父老了经不住吓,见到老鼠都会尖叫”的话表示深深的同意。
事情还是多瞒着岳父点的好,要不吓死了怎么办?他有个能叫爹的老岳父不容易,这时间还没到一年,新鲜着呢。
“你!”宋韧把“你算什么”这句话强忍了下去,他闭上了眼努力呼吸平歇心情。
这是杨公公领着闻杏端了粥食过来,他要退下的时候,宋小五跟他说了一句:“你留下,闻杏出去看着。”
杨标依言留下,闻杏退了出去。
“爹,先吃点。”宋小五开了口。
“吃不下。”被孩子吓得够呛,被皇帝吓得更够呛的宋大人赌气地道。
“好了陪我吃点,要不你外孙得饿了。”宋小五先端起了碗。
“你还知道你有孩子啊?有你这样当娘的吗?”宋大人炸了,眼睛通红看着胆大包天连命都不要的小女儿,“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宋大人的眼睛红得像快要哭了,宋小五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他欺负你了?”
“没欺负,”宋大人被她气得肝儿颤,拍着桌子就吼:“现在你的事他都知道七七八八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二郎他们胡来,你身为给他们做主的妹妹,怎么也跟着他们胡来?”
“做主啊。”宋小五见他还有力气嚷嚷,就放心了,拿过粥给杨公公,“侍候下宋大人。”
杨标接过,朝宋大人皮笑肉不笑地挤了抹真诚的笑容,把宋大人吓得一激灵,身体一挺,朝扬标摆手摇头,“不必不必,杨公公有心了,别听我家这浑儿的话。”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杨公公冷冷地看着宋大人,双手把粥奉到他手里,“大人请用膳。”
宋大人苦笑着接过了碗,在杨公公那张白脸下硬着头皮喝下了一碗粥,这皇宫里的,这德王府的,一个个都不好惹,算他宋韧得罪不起。
这一碗热粥下肚,宋大人的肚子里有了点东西,等女儿把一碗细面条放到他手里时,他才知饿,把一碗面连汤几口扒了个干净,又把碗给女儿,“再给爹一口,饿了。”
宋小五嘴边起了点笑,拂过杨公公要帮忙的手,又给宋爹盛了一碗。
这碗下去,宋韧接过女儿递到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接过杨公公递过来的冰帕擦了把脸,长舒了口气,方跟闲淡吃着饭等着他的女儿道:“你让爹说的爹都说了,没跟我发什么脾气,就是话说完,让我陪着他坐了半个晚上,你的话我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但多少还是信了一些的,儿啊……”
“你说。”宋小五含着小鬼送进她嘴里的白肉,朝他颔了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