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介意的样子,其实母亲自己已经有些困惑了,便道:“她早早就随大郎去了文乡,现眼下回来她也急于表现她长媳妇的能耐和存在,她多找些事做你应该欢喜,她能耐也是我们家在外的一张脸,娘不可不必觉得她不对,现在家里让的都是能给她的,哪天她越逾了再说不就是。”
小娘子太直接,张氏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叹道:“终归是大家族出身,与我们不太一样。”
宋小五摇了头,“她有她那一边的立场和看法,能听的就听,不能听就放耳过。”
“你不介意啊?”张氏问得有些五味杂陈。
大儿媳管事管到小娘子身上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知道于情于理来说大儿媳是好意,但就家里本身的情况还是小娘子的身份来说,大儿媳这个长媳妇表现得是过头了,可说来家和万事兴,张氏还是希望小娘子能不介意,而且能多喜欢大儿媳一点,但另一方面,她打心眼里觉得大儿媳过了,小娘子不把她大嫂放在心上是应该的。
“不介意。”宋小五是真不介意,她没把这位大嫂纳入她的保护范围内,陌生人对她的观感她会评价,也会仔细分析缘由,但情绪上她不会投入。
张氏其实心里早就想清楚了,听女儿说出来也释然了,她抱着小女儿道:“那就听你的,慢慢来罢,还小是不是?”
“嗯,是,我不在意,也不在乎,你不要老想我怎么想,她是你的长媳,你们就是以后不跟大郎他们一家过,那你们也是一家人,你好好跟她处,她只是年纪轻还有点傲气,人还是很聪慧知书达礼,过几年就好了,你给她点时间。”宋小五觉得那位应小姑娘还只是太年轻,心气高,人还有点她这个年纪褪之不去的虚荣,家境太好嫁的丈夫也是前途无量,太顺风顺水了难免会把自己架得太高,但早晚现实会教会她认清现状,到那时候她调整过来就好了。
“诶,是了,”张氏也不想让小娘子太烦了,点头道:“你放心好了,娘心里有数。”
“好,你看着办。”大郎媳妇的事,宋小五觉得让她娘去理顺才是恰当的。
她于大郎来说是妹妹,是最亲的亲人,是会替他打点指导以后的半个老师,大郎当然会看重她;但于大郎媳妇来说,她只是一个家里人宠过头,抬得太高,性情还不太讨喜的小姑子,怕她为人欠缺了点,想指点她一二,说来其实是有好心在里头。
而宋小五作为于大郎媳妇是小姑子的人来说,最忌讳用对大郎的态度对待大郎媳妇,那样就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她作为出嫁女,这个家以后是她母亲跟着她的儿媳妇们当家的,她对这个家指手画脚现在就差不多应该打止了,往后更是不应该管。
这些虽说冷酷了点,但对谁都好——往后陪着她母亲的不再是她,只要她母亲能过得好一点,宋小五也心甘情愿她母亲把另一个人看得比她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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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成亲前天,风头都被陈光仲在皇宫前舌战太尉,御史大夫这两位大公,把老太尉气得生生昏厥的事抢去了,这气得德王想抢人,大婚前夕就想抄陈光仲的家,但无奈被人拦下了,结果半夜去爬他王妃的墙,结果人到门前,就被拿着扫把守门的两位虎视眈眈的老人家拦住了。
德王欲哭无泪,灰头土脸地回去了。这夜他实在睡不着觉,还没到三更就把大红的喜服穿上了,还亲手帮睡着的花豹们头上尾巴上都绑了大红花,夜里还忙着府里的事的杨公公半途过来瞅了一眼,只一眼就心累得很,挥挥手让小的们看紧了王爷,他自己则马上就走了,生怕多看一眼,他眼睛疼。
德王等了大半夜天还是不亮,他烦躁得很,眼睛瞪着墙上的小辫子猛瞧,还凑近亲了亲,但画像哪有本人好亲,亲了几口德王更烦躁了,直到看到裤裆处,盯了一会,想着洞房花烛夜这才眯眼笑了起来。
这大半夜天还黑着,他笑得渗人得很,吓得花豹们瞄眼偷瞧它们的主人,见主人只是傻了没疯,又淡定地睡了过去。
只是等到清晨,它们陪着它们主人照镜子,看到镜子里那些个戴着大红花、丑得不堪入目的四腿怪物们,不计较主人傻的花豹们这时只只都抬头“呜呜”地惨叫了起来,一只只直往院前的湖中跳,想把自己的怪样子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