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吃着还跟小王叔说起了宋韧所说的那些各地的吃食,听得小德王看着桌子上那几样瞬间寡然无味的菜肴,顿时怒气冲天拍桌子,“食不言寝不语,太傅教你的都忘了?别叨叨那些你吃不着的了,老实吃饭!”
燕帝这下止了嘴。
德王摸着肚子,这下他高兴不起来了,愁眉苦脸地吃起了饭。
小辫子说了,家里这几日人多眼睛多,让他别去了,也不要扒墙头趴屋顶,要不然她知道了会不高兴,就是他去了杵在她前碍她的眼也不会跟他说一个字。
她好凶的,小德王不敢不听,一想起这事就难过,他本来还想着晚上头发搓搓,身上搓搓,香一点明日早点过去让她抱一抱呢。
燕帝见小王叔一下高兴,一下又不高兴的,不禁摇了下头。
这小王叔,还是没长大。
不过燕帝看着,心里到底还是高兴了起来。
小王叔还能在他跟前毫不掩饰他的喜怒哀乐,说来还是把他当最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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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宋韧归家,又是踩在云朵上回去的。
家里秦公肖五还有两个替宋韧出谋划策过的秦公学生在候着他,带着三个兄弟去应家走了一趟的大郎也回来了,四兄弟也在等着父亲,宋韧一回来,他们就围了上去,宋韧眼下两团黑,黑眼圈深得跟被人打了两拳似的,但他舒畅大笑的样子,就跟突然升官进爵平步青云了一样,光让人听着就觉得痛快不已。
宋张氏正带着家里人和小娘子在厨房里做晚上的晚膳,听着前堂大堂里丈夫的畅笑声,她也不由地发笑,一张清秀洁白的脸舒展开来,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熨帖。
宋小五也听出了她爹声音里的痛快来,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也起了点笑。
宋大人这些年分外艰难,他撑起这个家不容易。他要是不想做点事,不当一个好爹,不当一个好丈夫,他当然可以过得很轻松,甚至可以左拥右抱,美酒佳肴不断,但他选择了当一个好爹好丈夫,当一个心有大志向的男人,这种有担当的男人,就是他一辈子都没混出头,只是个小官小县令,宋小五也当他是大丈夫。
大丈夫在熬了那么多年后,看起来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一点,这份痛快是值得高兴。
宋小五也替他高兴。
遂,她跟母亲道:“我们上次酿的那缸米酒应该能喝了,娘你打点出来温一壶。”
“诶。”宋张氏往常最不喜欢丈夫喝酒,这时候也是毫不犹豫,脚步轻快地提起壶往酒缸子那边去了。
“家里最近好得哟,”莫婶在边上合不拢嘴,“你老叔儿睡着做梦都发笑。”
“老婆子,那是你罢?”烧柴的莫叔在一边哭笑不得,是她做梦发傻笑把他吓醒的吧?
说到这,莫叔又张口跟小娘子道:“今天那隔壁家的人丢了猫爬墙进来我们家,都不先敲门叫我们家一声,我看没名堂,那家的人牛高马大的,不是什么好人,小娘子你平时注意点,在家里看着生人了要喊,那后面也别老去了,去了也要叫你老婶儿陪着。”
莫婶一听,连忙点头,“就是就是,小五啊,你去哪叫老婶儿跟着啊,这不跟着老婶心里慌得紧,不踏实,那家的人太没规矩了,随随便便就进别人的家,要不是赔礼道歉了,我都要去告官,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容有私闯民宅这等事发生?”
莫婶跟着宋家这一家子久了,说话也有学问得很,莫叔在一旁点头不已,觉得他家老婆子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宋小五一脸平静地点了头,当是应了。
至于老婶说的天子之下,朗朗乾坤什么的,管得了谁,都管不了那熊孩子。那熊孩子,那天子见了他都得叫他一声叔,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就是她,也得先哄骗着他稳着他来,跟他横是横不过他了。
这晚宋家开了新酒,上的不多,加上宋家几个做菜的老手尽全力施展的手艺,宋家一家人跟来的两个客人吃得满嘴是油,酒足饭饱,畅快不已。
饭后,秦公的那两个学生见师弟神采虽足,但脸色不佳,知道他是累极了,就与他告辞而去,临走之前还多谢了弟妹款待。
他们礼数周全,彬彬有礼,看得宋四郎私下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