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去取了长靴, 递到苏芩身边,不经意的看一眼斐济,然后迅速低头。
在绿芜心中,自家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这项城郡王世子与先前的陆首辅实在长的太过相似, 绿芜瞧见人, 总是觉得姑娘会搭理这世子只是因为他这副皮囊。
毕竟这世子的性情瞧上去莽撞粗鲁, 哪里有陆首辅半分风光霁月的清冷感。就是让绿芜自个儿选, 也只会选陆首辅,而不会选这项城郡王世子。
“世子爷瞧瞧, 昨日里你将这双长靴落在我这处了,我替你洗干净了。这鞋底上头洗下来的红泥,也被我埋到那株芭蕉下头了。”
苏芩声音轻缓的说话, 软绵绵的透着糯意,再加上那碗喷香扑鼻的香露,小姑娘张嘴时体自含香,飘飘忽忽如闻百蔷绽盛。
斐济听着苏芩意有所指的话,眸色微动,面上却不显,只颔首道:“多谢苏三姑娘。”
苏芩抬眸,对上斐济的视线,两人相顾无言,屋内气氛有些奇怪。
绿芜垂眸,悄无声息的退出去,顺势关上厢房门。
户牖处,青山见绿芜出来,赶紧拱手道:“绿芜姑娘。”
青山会武,走路时悄无声息的如猫儿般轻巧。绿芜正想着事,被人唬了一跳,脚底一滑,踩到石阶棱角处,崴了个结结实实。
“哎呦。”
“绿芜姑娘,怎么了?”青山赶紧上前要去搀扶,被绿芜狠狠的拍开手。
青山捂着被拍红的手背,有些委屈。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的?”绿芜叱道。
青山憋着嗓子,嗡嗡出声,“奴才从小走路就没声。不若这样,我日后在腰间系个铃铛,这样就不会吓到绿芜姑娘了。”
绿芜掐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一旁的圆柱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然后红着眼瞪道:“别再让我瞧见你。”说完,气汹汹的转身回了厢房。
其实绿芜也知自己是迁怒了,可自这青山来了后,自家姑娘便极少再寻她与红拂,有事总会唤青山去做。绿芜自诩没有哪处比不上青山,除了她是个女子外,做事尚还要比青山心细些。
伺候了这么久的姑娘被这青山横插一杠子,绿芜真是越想越气不过。
绿芜一惯是个温婉性子,青山摸了摸鼻子,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好姑娘。
屋内,苏芩放下手里的小茶盅,纤纤素手拿起那双长靴,“砰”的一下砸在绣桌上,震的极响。
男人挑了挑眉,颀长身形舒展着靠在绣桌上,叩了叩桌面,不发一言。
苏芩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