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苏芩突然开口,拦住苏攒,然后转头看向陆霁斐道:“写了断绝书再走。”
苏攒虽与苏府分了家,但二姐儿苏霁琴尚在二房,如若苏攒出事,苏霁琴也脱不得干系。
陆霁斐站在那处没动,苏芩面露急色,抓起茶案上那三张银票递给他。
白嫩小手攥着银票,指尖微粉,带着玉色。再向上看,小姑娘红着眼,鸦羽色的睫毛颤巍巍的,澄澈双瞳就跟外头攒在梅枝上的絮雪般干净。
陆霁斐垂眸看片刻,一挑眉,声音轻慢道:“苏三姑娘这是在行贿?”
男人此话一出,那抓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也不免侧目。原本他们就因着苏芩的容貌多关注了几分,如今听到这话,不免觉得胆寒。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陆首辅行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深知陆霁斐手段的众人皆垂眸屏息,静待。真真是可怜了这份好颜色呀。
“不是行贿,是原本……”苏芩微张小嘴,声音糯糯。
“不是行贿?”男人又一挑眉,慢条斯理的伸手推开面前苏芩抓着银票的素手,嗤笑道:“既如此,那便无用多言,将人压下去吧。”
“不不不,是行贿。”苏芩本就心急,被陆霁斐一绕,这会子只想着要快些将苏攒和苏霁琴撇清关系,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便只管顺着男人的话说。
陆霁斐双手环胸靠在户牖处,一双大长腿半搭,拢起膝盖,露出里头的玄色朝裤,慢吞吞点着鞋尖,似笑非笑道:“苏三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公然与朝廷命官行贿。”
苏芩被陆霁斐反复无常的态度噎的面色一红,她气呼呼的鼓起面颊,臊红着一张脸拽住人,然后使劲压下一口气,软声道:“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哪里算的上什么行贿。”
苏芩此话一出,那正拎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双耳一竖。
一家人?
陆霁斐暗眯了眯眼,细薄唇角不自觉勾起,显然是对苏芩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十分受用。
“既是一家人,那自然是不分你我彼此的。”苏芩见男人表情松动,继续道:“呐,既然是一家人,我还缺两千两银子,你是不是应当帮一把?”
男人靠在那里,没有说话。
苏芩眼疾手快的往他宽袖暗袋内一掏,却拎出一只湿漉漉的绣花鞋。
场面有些尴尬,两个锦衣卫埋首,憋笑。
男人面色一黑,动了动手,却没伸出去,只道:“明日本官替你将断绝书送到衙门。”
话罢,男人一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