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做了他最看不起的逃兵。
他爷爷是军人,爸爸是军人,妈妈是军人。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要献给国家的,是要保家卫国,守护每一寸山河,做着这世间最热血的事情。
从他参军入伍那刻起,全家都有过心理准备。
从前死就死了罢,保家卫国,死得其所。
可是现在他想要守护着这每一寸河山,也想要活下来。
担心有人为他哭红双眼,提及他时好看的杏眼里盛着泪珠,也不再为他露出梨涡。
他不怕死,但是贪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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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糯走路也不老实,一蹦一跳,哼着欢快的小调就过来了。
也不踩侧踏,直接蹦了上来,都不怕摔下去的。
“你吃饭没?”祁糯随口问道。
“吃了。”薛迟向后看了眼倒车镜。
“哦,我就随便问问,吃不吃都不关我的事。”
“……”
祁糯把包扔到一边,抽了两张纸垫腿上,开始专心致志的剥鸡蛋。
她技术不太好,明明整个鸡蛋,揪着半个壳就下来,她偏偏一小块碎片一小块碎片的抠,整个蛋壳坑坑洼洼的。
车子驶到大门口,值班的警卫还是几年前那个。
认识薛迟,也认识祁糯,打了声招呼,“这是带你妹出去玩?”
薛迟:“这几天回家住,送她去上课。”
祁糯一个鸡蛋已经剥好,像月球表面似的。
掰开,将蛋黄取出来,直接塞到薛迟嘴里,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剩下的蛋白自己美滋滋的吃掉。
其实回家住也是有好处,例如最讨厌的蛋黄就有人帮着吃。
祁糯从小被教育不能浪费粮食,所以自己吃鸡蛋的时候,配着水也要把蛋黄咽下去,久而久之就不怎么吃鸡蛋了,但是她超喜欢吃蛋清的。
车挡抬起,车子驶了出去。
隐约听到警卫和旁边新来的警卫感叹大院里小孩的感情就是好,这对都不是亲兄妹,感情估计比亲兄妹还亲。
声音渐渐被风吹散。
薛迟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
指甲被修剪成整齐的椭圆形,指甲盖方方正正,泛着健康的光泽,指腹有一层薄茧,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他余光看了眼正在认真剥第二个鸡蛋的祁糯。
头发长了一点,随着她低头,挡住了半个脸颊,好看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
是兄妹吗?
可能是吧,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如果让他爹知道他回来的原因,估计腿都能给他打断。
薛迟自嘲的笑了笑。
大概小姑娘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做了逃兵,没有任何准备,带着一腔心思莽撞归来。
只为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