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母后匆匆叫了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谢太后露出一抹笑看着他坐下后便直接将傅容的事儿说了,当然先帝托梦的事儿也没落下,“你父皇心念子孙,你合该安了他的心才是。”
见靖德帝挑眉不语,又道:“事过八年,幼子无辜,你身为皇父,何以忍心叫亲儿共那妇人幽居冷宫……”
“母后。”靖德帝打断谢太后继续往下的话,放下茶杯,不甚在意道:“您和皇后自己看着办便是,儿子还有要事。”
他来的快走得更快,谢太后轻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转向皇后道:“你且去办了这事,待过两天一切收拾妥当,领着人到永乐宫叫哀家瞧瞧。”
“是,儿媳晓得了。”
得了皇帝的话,又有太后的命令,皇后一回到凤梧宫便颁下了懿旨,叫人收拾好皇子所居的北苑,又特意使凤梧宫大太监亲自跑往冷宫接人。
人迹罕至的冷宫惊现皇后身边的红人儿,夏嬷嬷抖着湿衣裳的手一颤,刚给傅容洗好的外衫啪嗒一声落在了泥地上,她擦了擦手惊疑不定,“张公公这突然过来是……”
“苦尽甘来,阴云散尽,杂家特来传皇后娘娘懿旨,接七殿下入住北苑。”
傅容被云绢牵着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他愣着没反应过来,张太监看见站在檐下台阶上的他,连忙上前弯身请安,“奴才给七殿下问安,北苑那头已经叫人收拾好,皇后娘娘在凤梧宫等着回话呢,现就随着奴才一道走吧?”
“这般急?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夏嬷嬷忙道。
“北苑一应俱全,要这些做什么?”张太监甩了甩拂尘拧眉道。
张太监虽然一再强调不用带什么东西,傅容还是跑进屋子将墙上的美人图取了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有人过来跟他抢,然后便在夏嬷嬷小安子和云绢的泪目下离开了冷宫,跟着张太监到凤梧宫拜见过皇后,甚至来不及瞧见上头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就又被送到了北苑。
雕梁画栋,高床软枕,莫说周身衣物,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溢着香气,北苑和冷宫完全是两个世界,傅容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全然的陌生感让他难以入眠。
“夜半将至,怎么还坐着?”楚意从画中出来,飘落到床上,凑近了问道。
傅容眼睑微垂,“睡不着。”
“是想夏嬷嬷和云绢小安子他们了?”
他嗯了声,楚意将他按着睡下,拉过被子盖好。她半撑着他身边,伸着手轻捏他的脸,弯唇轻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