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茶香让有些发昏的脑袋微微清醒了些,她轻拨着面儿上的茶叶,这才不咸不淡回道:“她不是没死吗?何来见死不救一说?”
“大小姐,你和悠儿身上可都流着卫家的血,怎能说出如此叫人心寒的话来!”赵氏心里头恨,但面上却是凄凄哀哀,好不叫人怜惜。
这屋里的冰盆摆置的有点儿多,原主体质虚弱,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时辰等着卫芦悠醒过来,脑袋昏沉沉的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她抿了一口热茶,“我已然说了,你待如何?难为你还记得卫芦悠身上流着卫家的血,教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你是打算去祸害谁家的儿郎来坠我卫家的脸面,毁我卫家的名声?”
茶盏放在桌沿上,轻撞发出了声响,她转目对上赵氏夹杂着几分隐晦恨意的视线,“蠢妇有蠢女,当如是也。”
赵氏差点儿忍不住想冲上去挠死她,攥着帕子是忍了又忍,眼看着表情就快绷不住了,干脆扭身转头再一次伏在床上痛哭。
“卫楚意!”卫学广怒喝一声,明显气的不清。
楚意微抬下巴,冷眼扫过去,“你在叫谁?”
卫学广被她的目光看的一怔,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大小姐,你不要太过分!我好歹也是你二叔!”
二叔?楚意心中冷笑,“我认你,你是我二叔,我若是不认你,你也就是区区一个安城破落商户。”
她扶着侍女的手站起身,“咱们走。”
外面的软轿一直候着,出了门便有人与她撑伞,一直等到她上了软轿方才收好,这小轿子周围盖有云霜纱,能很好的隔绝外面的热气,里间四角装有银质的空柱,里面灌水吸热,楚意半靠着,舒服地闭上眼,这里面的温度对于原主这副身子来说刚刚好。
“兰衣,还有多久?”
外面的侍女听到问话,看着近在眼前的圆月门回道:“约莫半炷香的脚程。”
原主不住在这边,卫学广那丁点儿门户别说原主她爹卫立山看不上,就是她自己也瞧不上眼,卫氏一门唯一的一个嫡系血脉,首辅独女,吃的住的就是京都皇城里的公主都比不上。
神医定居安城,将掌上明珠送到安城来养病本就是无奈之举,卫立山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来,原主住的地方就在卫学广家旁边的深庭大宅里,一应摆置都照着家里的来,极尽奢华。
果然如兰衣所言,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家中,她被扶着下了轿,原主有着良好的作息时间,刚到屋里坐下便有下人端了药上来,楚意一饮而尽,揉着额头躺在床上,心中想着以后要做的事儿,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楚意睡的香甜,那边一家子却是都不怎么舒泰,卫学广在楚意离开后也气的甩袖离开,方才那话说的确实不错,他卫学广就是一个破落商户,这安城的人肯对他多番礼遇也是看在那位嫡长兄的面子上。
赵氏恨的压根儿痒痒,搂着醒过来的卫芦悠心肝儿肉的叫。
卫芦悠目光闪烁,待到赵氏情绪平稳了下来,她才软软的叫了声娘。
赵氏摸了摸她的脸:“我的儿,你且放心,爹娘给你做主,便是闹上沈家大门去,为娘的也给你讨个说法来。”
“娘,不关沈家姐妹的事。”卫芦悠听说赵氏要找上沈家去,唯恐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拉住她的手,解释道:“与她们无关,是二妹妹她偷偷推的我,才害我落的水。”
“卫灵玉?好她个小贱人!”赵氏闻言勃然大怒,安抚了卫芦悠一番,便带着呼啦啦的一群人杀去了庶女的闺房。
卫芦悠待到赵氏离开挥退了房内的丫鬟,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床上,仰望着上方青色的床幔,怔了好一会儿,眼里渐渐积蓄出笑来,她面上笑意越来越深,差点儿忍不住发出声来,外间丫鬟问了一句,她连忙扯过薄被咬在嘴里。
重生的喜悦消散了些,心里头的恨便彻底显露了出来。
此番天降福运,她必要那些害她之人受她之苦,承她之痛!
卫芦悠打定了主意便迫不及待的规划起自己的复仇之路,她畅想着未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哼,第一个就是那该死的卫灵玉。
卫芦悠对于她娘赵氏的本事深信不疑,此番知晓她是是被卫灵玉推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