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历经三朝,有自己的统帅,安插在皇城各个角落,掌控整个京都。传闻得暗卫者得天下,便是这个道理。你父皇,也是能调令御林暗卫的君王,按理说不会这么轻易被掀翻宝座……”
我脊背发寒,道:“难道御林暗卫袖手旁观,导致我前朝亡了?为什么?他们不是吃皇粮的吗?为何眼睁睁看我前朝倾覆?”
江寻抿了抿唇,突然将我搂紧,道:“暗卫统帅,便是我亲父。”
事到如今,我算全懂了。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主子占了,谁会不气?没当场阉了我父皇都算好的了。
这事我听得又悲又喜,喜的是,江寻亲爹便是暗中掌权的那个人,我有后台,不用亡命天涯了;悲的是,他爹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我跟父皇无甚交情,他只顾自己享乐撒种,但好歹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还是不孝的行为。
我又将自己卷入被子里,嗡哝:“夫君,你让我想几天。我现在心里有疙瘩,不太能接受。”
江寻没强迫我,他站在被窝外看我很久,最终落寞地离开了房。
我透过缝隙看江寻的背影,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最终融进了浓重的雾里。
我决定用一晚上想明白自个儿的事:我父皇对我来说,估计就只有生恩,而我是被母后养大的。
我是和江寻成亲,也不是和他爹成亲。更何况,是我父皇有错在先,抢了自己属下的女人,给钱给权,天天想着法子晒幸福,谁能忍?怨不得江寻亲爹,毕竟先撩者贱。
想明白了,我让白柯上菜:“白柯,你家夫人今晚很伤情,来两壶果子酒,再来二两烤猪肉,让伙房的人给我切成小片,我拿来下酒吃。”
白柯领命,不消一刻钟,就把我要的下酒菜带来了。
我一边吃着香香软软的猪头肉,一边喝酒。今晚江寻不在,我终于能在塌上吃东西了,美滋滋。
我喝得有些多,连房门什么时候被打开的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江寻冷笑道:“我原以为夫人在房内痛苦,心尖抽疼许久,直到我闻到了猪头肉的味道,这才觉得不对劲。我在外内疚,站着受冻,你倒好,心情不错,能吃能喝,喝了个酩酊大醉,对得起我吗?”
我睁开眼,一见是江寻,如遭雷劈。然而酒喝多了,有点上头。想到江寻说绝对不能在榻上吃东西,于是瞥了一眼角落的猪头肉,颤颤巍巍将它塞到被窝里,藏起来。
江寻深吸一口气,掀开被褥,道:“这是什么?”
我打了个酒嗝儿,佯装惊讶:“咦?夫君这被子可是个聚宝盆,什么时候变出一盘猪头肉来了?”
江寻气笑了,突然将我拦腰抱起,凑到耳畔,意味不明道:“夫人既然喝高了,为夫便带你去醒醒酒!”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江寻,怕是憋着满腹坏点子呢!
第27章
江寻朝前走,大步流星。许是有报复性质,走得忒快,我胃里的猪头肉都险些被他颠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从外头看,是个偏院。
我迟疑看一眼江寻,问他:“夫君?这是什么地方?”
江寻放下我,道:“推开门看看便知。”
我有点紧张,对于这种未知领域,我偏爱习惯性避免,可能我也不是什么喜欢惊喜的人。
那日我说隔天要一只虎皮花猫,结果一觉醒来,就见大军攻进皇城,浩浩荡荡往殿内杀来。
打那以后,我就害怕惊喜,怕是喜不成,吓满门。
我手心满是热汗,彼时我还不懂,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理阴影。我对江寻道:“我不敢打开……”
江寻狐惑看我,问:“为何?”
“我害怕这些事情,一有人满心期待我推开门,我就想到那天攻入宫中的人。若是我再跑慢一些,没准就会被抓住了。”
江寻闻言,没强迫我。他一声不吭推开门,入目是满院的花灯,琳琅满目,火树银花。
我惊讶地跑过去,撩起裙摆转圈,回头,朝江寻嫣然一笑:“夫君?这是你送我的吗?”
“听你母后说,你小的时候想院内挂满花灯,坐在屋檐上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