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似乎并没怎么用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
谢宜挑了挑眉,加重了语气。
“这将导致……a大男神沈南风变身落魄贵族沿街乞讨。
“与此同时,沈老爷子在世时曾给沈南风定下娃娃亲一事被提起,或是为了避免沈南风沿街乞讨郁郁而终等一系列惨剧的酿成,沈家已经决定履行婚约,此条消息于今晨由谢大记者独家播报,感谢收听。”
谢宜扯着嗓子全部说完,咂咂嘴巴,端起杯子大口喝水。
“我现在根本都没有心思去关注什么破产啊婚约啊,而且你这个业余水平的小记者说的话靠不靠谱啊,新闻是从昨晚偶像剧里看来的吧。”
向晚晚抬头看了谢宜一眼,拿着毛巾转身进了洗手间。
“而且啊,我跟着沈南风十七年了,除了睡觉以外,几乎都跟他黏在一起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娃娃亲。”
她从门缝中透出小小的一颗脑袋,满嘴都是刷牙的泡沫,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这都什么年代了,谢宜你能不能找个不那么low的偶像剧来编新闻。”
“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准,我的新闻都是辛辛苦苦蹲点挖来的,人证沈南风,物证易清行……”谢宜气得嘴角抽动。
“——等等,为什么易清行变成物证了?”
“这个不重要,你的关注点应该是你的男神沈南风马上就要脱离单身群体了,你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前提是你的新闻具有真实性。”
谢宜拍着胸脯一脸你侮辱了我人格的样子:“不信咱们传人证物证对簿公堂?”
初夏的天气善变,刚刚放晴的天空没多久又变得阴沉,风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涌进来,带点轻微的潮湿掠过少年额前的发梢,露出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
沈南风背靠在桌边,单手拿着文件夹,另一只手从边缘划过,目光极为专注地快速浏览资料。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神色严肃:“二叔最近的举止确实让人怀疑,但是这些资料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问题,这件事情我最近也会多加留意。”
沈南风因为大四课程安排极少,整个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公司事情的处理上,困于学校门禁制度所以提早从学校搬了出去住。
近几年沈氏集团发展势头良好,内部结构基本稳定,沈南风从大一便开始了解和学习公司的运营管理,加上他生性沉着冷静,处事果断利落,这几年下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沈志东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着儿子点头示意,但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固执地等他对其他事情的回复。
“爸,婚约的事情我不觉得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很明显,沈南风对于突如其来的婚约极为不满,他并不觉得所谓婚约的重要性能够与公司事务相较。
沈志东接连几天的追问让他已经丧失了一半的耐性,眼看着躲不过父亲又要继续劝说,他颇不耐烦地起身去整理桌面上散开的文件夹,又将一些归置于身后的书架。
“毕竟爷爷都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您就因为无意中看到他老人家的一本日记和所谓的‘信物’就决定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一辈子,这么草率的决定不像是您以往的处事风格。”
“南风,商人讲究诚信,你爷爷生前最重承诺,不能因为年代的变化就否定过去,”沈志东走近拍了拍沈南风的肩膀,“你爷爷和奶奶当年不也是传统的婚姻吗?两个老人一辈子和和睦睦恩爱到老让多少人羡慕。”
沈南风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径自走过去将阳台上的一盆栀子搬回室内,洁白的花苞透出淡淡的香气。
“自从你爷爷那辈起我们就与向家走得近。”
提起向家,沈南风手里的动作有片刻停顿,向晚晚那张鲜活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将自己养得半死不活的植物拿给他的样子,她畏惧打针四处逃窜的样子,她从他身后跳上来吓唬他的样子……
仅仅一瞬间,沈南风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转而又恢复冷冷清清的模样。
沈志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浮现深深的笑意:“况且我和你妈妈看着晚晚都觉得挺好的,她又从小喜欢跟着你,最近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