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银子终于压抑不住声音里的哽咽,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天,她天天担惊受怕,就怕鬼蜘蛛没能挺过去。好不容易看到他醒了过来,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眼泪。
“哭什么?你方才不还挺高兴的吗?还唱歌。”说到后面,鬼蜘蛛像破风箱般的声音低沉了些,透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银子哇哇地哭着,[你天天躺着,叫你没反应,欺负你也没反应。我都以为你会躺一辈子。]哭着哭着,她凑到鬼蜘蛛身边,想抱他又不敢,最后还是缩回了手。
鬼蜘蛛本来眼中带了丝丝笑意,感觉到她的畏缩,眼里一黯,所有的情绪变成一片深潭,幽不见底。
[你伤得这么重!]银子完全刹不住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是想把所有担忧都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鬼蜘蛛,我吓坏了!我真的吓坏了!]
鬼蜘蛛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正在高兴不用受我的束缚。”
[你胡说什么!]银子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惶急在听到这句话,全变成了委屈,[鬼蜘蛛,你不要冤枉我!]
鬼蜘蛛方才的欣喜全部不见,阴森又刻薄地道:“是吗?原来我刚刚听错了。我的耳朵一定也被烧坏了,瞧瞧,这会儿你好像在笑,我好像把你的哭声听成了笑声……”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因为太激动咳了起来。他的咳嗽无比困难,因为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伤了,凡是牵扯到肌肉的地方都会剧痛无比。
[你别激动!]银子哪里还顾得上跟他置气,赶紧过去帮他顺气。可最后只能在一旁看着,因为鬼蜘蛛的身体根本不碰不得。一碰,痛楚更甚,他咳得更厉害。
“我躺了多久?”过了好一会儿,鬼蜘蛛才停止咳嗽。这一折腾,他浑身的体温又高了许多,排不出汗来的他痛苦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眼珠子开始充血。这种充血并不是眼白的部分,血丝浸染到瞳孔,看起来有些妖异。
[十天左右。]银子见他冷静了下来,抹了抹眼泪,赶紧道。
“十天?”鬼蜘蛛沉吟了一会儿,“我这是在哪里?”
[我们进到了村子,]银子帮鬼蜘蛛换额上的汗巾,[桔梗带我们进来的。]
“……村子……”好一会儿,鬼蜘蛛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嘶哑又疯狂,“我们进来了?终于进来了,以这种方式?”
[嗯。]银子最后一丝委屈也变成了虚无。看到这样的鬼蜘蛛,她